“我还没去找你,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苏云漪打量着玄清,穿的倒是人模人样,做出来的事情却连畜生都不如。
明知道柴家兄弟作恶多端,还为虎作伥,甚至利用阵法折磨的薛荷神志几乎全无。
薛荷凝出的怨气恶令里,就有玄清的名字。
“大胆妖孽!”玄清抬手指着苏云漪,语气不善道:“昨日贫道在观中修行,突觉城中有阴邪之气,还带着血气。今日进城打听便知道了你昨日的所作所为。如今贫道在此,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玄清说得正义凛然,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玄清是来收服妖孽的。
毕竟昨天刘茂死得太诡异了。
而眼前的苏云漪,看那一身打扮就不像是寻常人。
谁家好姑娘出门会把全身都包裹成这样?
本朝风气又没有如此严苛。
玄清听见身后围观百姓传出的议论,不是在说玄清道法高超,就是指着苏云漪咒骂。
昨天能杀刘茂,谁知道苏云漪改日会杀谁?
妖孽是能讲道理的?
苏云漪仿佛听不见那些人的话,只从衣袖里取出那块恶令。
“这还是我第一次用,你有福气了。”苏云漪从乾封一路到济州,路上都没有用过元君赐予她的能力。
没想到第一次用,就是要与人斗法!
这么想想,苏云漪都觉得刺激。
两人不再废话,玄清率先朝着苏云漪攻过来,手中桃木剑贴着一张黄符,就要刺向苏云漪的面门,被苏云漪轻松躲开后,玄清又抬手拍出一掌,速度极快,就是不让苏云漪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但苏云漪的动作比玄清还快。
奈河底下恶鬼厉鬼无数,他们出手可比玄清狠厉多了。
没有一点真本事,苏云漪怎么可能在奈河压下那群鬼,爬上岸来?
苏云漪不仅避开了玄清的攻势,还一个折身绕到了玄清身后,催动恶令的同时还单手掐诀,说:“既然是斗法,那就看看谁道法高超!”
听到苏云漪这话,玄清瞳孔猛缩。
他都顾不得自己身后罩门被苏云漪抓住先机,大脑里疯狂地思考着苏云漪这话的意思。
道法?
柴家兄弟不是说这女人是鬼?
鬼又如何能用道法?
除非……地府鬼差?
也不对。
鬼差更不能在阳间滥杀无辜。
这个苏云漪到底是什么来头?
玄清就这么一个错神,被苏云漪一指点中身后罩门不说,恶令更是直接打在了玄清额头,在上面留下印记后,恶令飞回苏云漪手中,背面密密麻麻的金光小字浮现。
苏云漪低头看去,再一个潇洒的侧身将玄清踹到一旁,说:“你自称青云观观主,没想到这青云观都是你强抢来的。”
恶令一旦落到玄清身上,玄清生平所有恶事都会被记录其中。
最后会根据玄清所作恶事,由恶令做出对他的判决,苏云漪按照恶令上的判决行事即可。
“青云观真正的观主和其中修行的道士,都被你害死了。就你这样穷凶极恶之徒,还敢义正言辞地讨伐别人?可笑!”
苏云漪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玄清怎么也没想到,苏云漪竟然知道自己藏得最深的秘密。
他压根不是道士,无奈得罪了人,只能隐姓埋名四处逃窜。
二十年前被人发现,一路被追杀逃到了青云观。
“二十年前,你身受重伤倒在青云观大门口。是当时的观主救了你,又收留了你。不曾想,你贪图青云观,又怕被仇家再找上门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邪术害死了青云观的观主和所有弟子。对外宣称是观主带着其他弟子云游四方,留下你看守山门。”
苏云漪将这些事情仔细说来。
围观的人中不少年老百姓听到这番话,纷纷点头。
他们都还记得,当年的青云观主可不是眼前这个玄清。
“几年后,你又演了一出戏,让人知道青云观主和其他弟子在外遇险,全部身亡。如今观里的小弟子,都是你这些年找来的。还真是跟你一脉相承,全都没做过什么好事。”
苏云漪知道赏善罚恶的白玉朱砂笔不会冤枉任何人,但没想到这个玄清做的恶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是济州城百姓信任的道长。
就是苏云漪自己,在被害死之前也跟着苏家人去青云观上过香。
她那个好妹妹苏云梦不止一次言语诱哄苏云漪在青云观小住几日。
看样子,苏云梦是早知道青云观的猫腻了。
就这观中鸡鸣狗盗,欺男霸女的事情,真是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恶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玄清怎么可能认下?
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苏云漪的眼里都是忌惮。
“你这个妖孽,还敢在这里污蔑青云观!当初传来消息的可是官府,我师父与师兄们是为了救人才身亡,你如今这般污蔑青云观,真是不知廉耻!”
玄清倒是想骂出自己那些心里话。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些粗鄙话,只会让人更相信苏云漪说的那些,玄清还不至于没脑子到自己砸了自己的脚。
“是不是污蔑,你很快就会知道。”苏云漪话音落下,手里那是一点余地都没给玄清留。
不提薛荷的事情,只从苏云梦当初的态度来看,玄清只怕早就跟柴家,跟孟氏纠缠到一起去了。
新仇旧恨,今天全报了!
短剑银光闪烁,直接挑开了玄清手里的桃木剑,又直刺入玄清的胸口。
苏云漪左手捏着白玉朱砂笔点在玄清眉心,破了玄清的灵台,将他几十年的修行当场废了。
旁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晴空万里突然打了两道响雷。
雷声后,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玄清,此刻面容衰老不说,头发还白了一大半。
那张脸如丧考妣,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