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风洗尘的饭菜无论是苏云漪还是秦商都没能吃上。
秦商换了一身衣服后,就被宣召进宫。
苏云漪则是在府中撞见了前来找秦商,却意外错过的人。
“你就是这段时日,传闻中跟随着秦商一同来京城的术士?”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苏云漪那位未婚夫。
洛泽熙皱着眉,打量着苏云漪,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喜:“秦商也是昏了头,竟然相信起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洛泽熙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清秀少年,穿着一身滚着金边的红衣,脖子上戴着金项圈,整个人都贵气十足。
如果说秦商是昳丽,谢玉是阴郁,那么这个少年就是阳光。
苏云漪才看过去,对方就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
还非常不客气地用手肘拐了洛泽熙一下,嫌弃地说:“你要摆谱就去你家,去长公主府,来这儿干什么?你又不是秦国公府的主人。”
少年说完,还非常不屑地道:“拿着鸡毛当令箭。”
洛泽熙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这少年的身份贵重,不是他能训斥的。
“我也是不想看到秦商误入歧途。现在外面都知道秦商的腿废了,如果再听说他跟一个术士混迹在一起,于他名声有瑕。”
少年嗤了一声,压根就不搭理洛泽熙,而是走到苏云漪面前,好奇地问:“你这打扮跟我从前见过的术士不太一样。”
少年目光落在苏云漪的手套上,忍不住说:“还真是挺……别致?”
戴面具也就罢了,还要戴手套。
一寸皮肤都没有暴露出来,这是见不得人?
苏云漪却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是报仇!
饶是苏云漪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和计划,也没有预料到自己刚进京城就见到了故人。
那张脸还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只是相比八年前,洛泽熙显得成熟了不少,但眼神也浑浊许多。
苏云漪记忆里那个站在门廊旁一身蓝衣,温文尔雅的洛泽熙,早在八年前就死了。
现在这个,让人看了就生厌。
“你们找秦商?他离开。”苏云漪态度冷淡,见立叔正朝着这边过来,便稍稍屈膝:“我不是这里的主人,失陪了。”
“诶!”少年却不打算就这么让苏云漪走。
开玩笑,他在京城都快无聊死了。
今天来找秦商,除了旧友重逢之外,也是想来凑个热闹。
秦商不在,他还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
不过。
“洛泽熙,你跟秦商又没有什么交情,张口闭口地来说教,你还是赶紧走吧。真当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让秦商安安分分待在家?你们算老几啊!”
少年提起这些就一肚子火气。
这群人不就是怕了他们这些勋贵有秦商这个领头人?
少年语气里全是鄙夷:“洛泽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能来京城,能在大理寺任职,靠的都是大长公主的权势,结果反过来跟清流混在一起,满口仁义道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大长公主怎么就不拍死你呢!”
洛泽熙今天来秦国公府,还真是少年说的那样。
自以为是的想要秦商退让。
说得条条道理,仿佛秦商不答应那就是阻拦天下太平。
少年冷笑:“你们的脸皮真是厚到不行了。还读书人?读书人估计要被你们羞死!”
丢完这些,少年见苏云漪走了,赶忙跟上苏云漪,哪里还管后面的洛泽熙?
苏云漪没有理会后面的少年,却听那少年还在愤愤不平的咒骂洛泽熙一干人:“洛泽熙那小子端的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我可听说过,他还在济州的时候分明有一位未婚妻,根本不是现在的那个。大理寺那么多案子,怎么不忙死他?还这么着急地跑来找秦商?这是想递投名状想疯了吧!”
少年撇嘴,嘟嘟囔囔:“京城丢了那么多女子,也不见他们查,一腔心思不放在正经事上,歪门邪道倒是想得多。”
前面的苏云漪脚步停下,转头问少年:“你是说,京城丢了许多女子?”
少年见苏云漪转身,眼前一亮。
原本垂着肩膀在背后碎碎念的姿态瞬间站立,靠在长廊旁边的柱子上,还朝着苏云漪眨眨眼。
“对。京城上个月到现在,都丢了五六个女子了。前两个是青楼的,说是被客人带出去后就没回来。那两个客人也有证人证明,那两名青楼女子是离开了,在路上失踪的。还有的好像是在大街上丢的,我没太关注这事儿。”
他又不是女子,丢的也不是他家里的人,他富贵闲人一个,没事关注这些案子做什么?
“你想知道?那……”
不等少年说完,安排人送走洛泽熙,再急匆匆赶来的立叔就打断了少年的话。
“肖少爷,您这突然上门怎么也不提前找人通知一声?世子进宫去了。”
立叔对待肖明阳的态度自然,语气里透着亲昵。
显然这人跟秦国公府的关系非同一般。
肖明阳知道立叔赶过来是为了阻拦自己,无奈地摊手:“立叔,我就是过来找这位……”
说到现在,肖明阳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眼前这位神秘的姑娘自报家门,利落的抱拳,倒是非常江湖气:“我姓肖,叫肖明阳,跟秦商是好哥儿们。我俩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苏云漪看着肖明阳明显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嘴角抽了抽。
秦商离京的时候,肖明阳至多九岁,这算是一起长大?
不过,肖明阳刚才提起的案子,的确让苏云漪好奇。
“我姓苏。”苏云漪想了想,换了一个名字:“单名一个笙字。肖公子,你放才说的女子丢失案,可否有渠道看到案子的卷宗或者……”
“这简单!”肖明阳刚才就看出苏云漪对这个案子好奇,尽管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但秦商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