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厉煞趁着苏云漪避开的时机,迅速退后,身形也渐渐消失。
张白霜立刻上前,担心地问:“苏小姐,要不要我追过去?”
“不了。”苏云漪摇头:“你追不上。”
张白霜在荷花图里才有机会赢过才炼制成血衣厉煞没多久的玄清。
现在没了荷花图辅助,张白霜身上那股怨气也被苏云漪收为己用,她如今跟一般的厉鬼区别不大,在血衣厉煞面前根本不够看。
她望着血衣厉煞消失的方向,眉心微微蹙起:“谁呢?”
那双眼睛看着太熟悉了。
只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小小的苏府,还能藏着一只血衣厉煞。
包括这个布下奇门遁甲的园林。
这些便足够让人惊异。
苏家,这是想干什么?
“先带着小荷回去。”苏云漪瞥了眼张白霜手里的发簪,面具遮掩着她的表情。
但张白霜还是能从苏云漪的语气里听出她对薛荷半夜独自来探苏家的不满和无奈。
张白霜倒是没有什么好嫉妒的。
人家是表姐妹。
关系就像是她和妹妹张白露一样。
如果今日换做是妹妹闹出这样的事情,她同样生不出多少气来。
毕竟薛荷夜探苏家也是情有可原。
回到秦国公府后,苏云漪将薛荷从簪子里放出来,还顺势将张白霜收了进去。
以她对薛荷的了解,这么丢脸的事情,薛荷肯定不愿意被别人看见。
“表姐。”
果然,薛荷出来第一时间就是看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
然后干笑着看着苏云漪:“我知道错了。”
眼神躲闪,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偷偷去找苏家这事儿就是瞒着苏云漪干的。
如果真的让那个苏明和孟氏吃瘪,那还没什么。
但结果却是薛荷差点死在苏家。
要不是苏云漪出现得及时,薛荷会是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
“小荷……”苏云漪原本想好好教训薛荷一番。
可对上这个小表妹的眼睛,苏云漪很多话又说不出口了。
她完全能理解薛荷为什么大半夜要跑去苏家的原因。
那个血衣厉煞是意外。
如果没有这一层意外,薛荷今天晚上是很有可能如愿以偿的。
“京城不是济州。这里有权有势的人很多,谁也不知道他们藏着多少底牌。就比如说秦商,你觉得你看透了这个人吗?”
薛荷还以为自己要挨骂,没想到苏云漪反而拉着她坐下来。
这下更让薛荷本就有些心虚的状态更带着几分愧疚了。
听到苏云漪这么说,薛荷摇摇头。
她当然不会这么天真地以为秦商就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没有脾气的好人。
尽管秦商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模样就是这样。
可薛荷知道。
这人既然能在边关摸爬滚打八年,不仅打得匈奴不得不在秦商身上使阴招,还能兼顾边关的情况。
当年就以弱龄力压边关那么多老将。
这能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秦商背后现在只让我们看到了他有皇帝撑腰。可真的只是如此?怕是不见得。否则,秦商为什么要苦心孤诣地训练四位?还有这满府的仆从也是一样。”
苏云漪那日就看出来了,这些仆从只要秦商一声令下,都能分分钟转变成秦国公府的亲卫。
秦商一定还藏着底牌。
“苏家会出现血衣厉煞,是我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小荷,京城危机四伏,我们就是再想报仇,也要先忍耐。”
苏云漪上前,轻轻抚摸着薛荷的头:“相信表姐,这一天不会太久。”
薛荷哪里会不相信苏云漪?
柴家兄弟和玄清就是苏云漪处理掉的。
还有那只血衣厉煞,在苏云漪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如果没有人在一旁偷偷帮忙,苏云漪说不定已经解决了那只血衣厉煞。
“你这几日先在银铃里蕴养,等好些了再说。”苏云漪将薛荷收入银铃中,倒是没有再躺下去睡的意思。
推开窗户,靠着窗边坐下。
天上的月亮依旧朦胧,仿佛降下一层轻纱。
她摘下面具,语气轻缓道:“济州的消息,也该传到京城了吧?”
秦商之前有过消息的封锁。
但他们离开济州都有两个月有余,秦商的影响力再大,也不至于让济州的消息一辈子都传不到京城。
更何况,柴家兄弟就是孟氏套取钱财的工具。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钱送上来,孟氏怎么可能不怀疑?
事实上,苏云漪想的并没有错。
孟氏此刻已经开始怀疑济州出事,并且安排了自己的亲信亲自前往济州,弄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了,柴家兄弟那两条狗竟然敢到现在都不把银子送来京城。
次日一早,苏云漪换上了秦雨送来的衣服,这次倒是没有戴面具。
她的脸上还有细微的肉粉色疤痕,凑近了看会有些突兀。
但远远看去的时候,苏云漪的那些疤痕根本看不清楚,见到她的人也只会觉得是个美人。
秦商上朝的时辰跟苏云漪入宫面圣的时间肯定是不一样的。
“苏小姐,世子说了,您入宫后什么都不用担心。便是有人来找茬,也不用怕。”秦雨站在苏云漪身后,手指灵活地给苏云漪梳着发髻。
考虑到苏云漪平日里的习惯,秦雨并没有用太多首饰。
只用了几支玉钗后,再用几朵素色绒花做点缀。
耳畔的碎发倒是没有用梳头的油全都整理上去,却更显得苏云漪整个人鲜活灵动。
苏云漪等秦雨做完这些,点点头道:“我明白的。代我多谢秦世子。”
秦雨嘿嘿一笑:“这都是小意思。苏小姐,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