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梦愣住了。
柴家兄弟在济州,说是土皇帝都不为过。
这两个人每年能给孟氏弄来多少钱,苏云梦就算不清楚,也有个大概的数字。
至于这些钱做了什么,又去了谁的口袋,苏云梦并不清楚。
不过,想也知道,孟氏哪里需要那么多银子,那可是大手大脚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而且,光一个孟氏也不可能在济州给柴家兄弟提供多少庇护。
这个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孟氏告诉她,柴家兄弟死了?
“济州那边的官员……”苏云梦下意识提高嗓音。
被旁边的孟氏立刻伸手捂住嘴:“你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在济州做了什么吗?”
孟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苏云梦一眼,又说:“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再派人去好好调查清楚。济州那边,一个都别想跑!”
她让那些人照看柴家兄弟,必要时候可以出手帮助。
也不只是口头上说一说,是给出了实际利益的。
可那些人现在不仅看着柴家兄弟几乎被灭门,还不把消息往京城传。
这让孟氏很生气。
孟氏的养气功夫倒是足得很。
跟女儿说完,眼看着就要到永康郡王府大门口了,脸上立刻转为哀伤的表情。
眼底还透着不少可惜。
“若是开阳郡主不出事,我还想撮合她与你弟弟的婚事。”
孟氏一直希望儿女都能跟勋贵结合。
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在仕途上显露出来,等到她出嫁,父亲的称呼已经成为了“孟相”。
从小到大,孟氏见多了那些清流之家因为朝堂斗争被牵连,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迅速崩塌。
孟氏固然是支持父亲孟相,但更清楚,这些勋贵世家的底蕴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那富贵日子和同盟,他们这些清流拍马也赶不上。
只是自己这边还没来得及做出一些反应,开阳郡主竟然死了。
孟氏心里甚至还有些庆幸。
她可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登门求娶开阳郡主会被拒绝。
她父亲是孟相,与大长公主还是亲家。
这桩婚事怎么都堪称完美。
一旁的苏云梦听到孟氏这话,表情露出一点嫌弃。
也就只有孟氏会觉得她那个儿子是个香饽饽,谁都不会拒绝了。
开阳郡主深受皇恩,背后又是永康郡王府。
京中什么才俊不是由着她挑?
自家弟弟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苏云梦都瞧不上,更别说开阳郡主了。
“好了娘!”苏云梦注意到那个苏笙也下了马车,低声提醒:“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这事儿要是被别人知道,倒霉的肯定是我们。”
这会儿天晟帝对于开阳郡主的死还耿耿于怀。
听说昨日更是动怒打翻了砚台。
他们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是拔虎须嘛!
不过,苏云梦这会儿的担心显然是没用了。
苏云漪不仅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楚。
孟氏的这个念头,她可一点都不意外。
孟氏在其他事情上倒是可以保持理智,甚至是冷酷。
但在一双儿女身上,还真是昏了头了,觉得她那一双儿女天底下谁都比不上。
苏云梦倒还好,确实是有手段。
如果不是苏云梦当年在旁边帮着,苏云漪不会被那对母女骗得团团转。
秦雨从小习武,耳力过人,自然也听见了。
凑到苏云漪身边小声说:“有些人啊,就是会想!”
那可是开阳郡主!
孟氏的儿子苏景明如今不过是个侍郎之子。
周围一圈亲戚倒是厉害,可那又怎么样?
亲戚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开阳郡主?
人家的伯父可是天晟帝。
而且先帝那么多儿子,天晟帝的侄子侄女可不止一两个,而是几十个。
却只有开阳郡主在天晟帝身边独得圣宠。
这样的人,孟氏胆子倒是大,还特别敢想。
苏云漪轻笑,没说话。
才走过永康郡王府的大门,便看见远远的一个圆球朝着这边跑来。
因为开阳郡主的关系,从前华丽的郡王府此刻都挂着白。
昨日还穿金戴玉的永康郡王,此时也是一身素衣,面色憔悴。
苏云梦母女就在苏云漪前面一点。
孟氏立刻挤出眼泪,一点不觉得永康郡王出现在这里还能迎接谁。
“王爷节哀……”
孟氏话音刚出,那团球嗖的一下,毫不留情地从孟氏身边跑过,朝着后面的苏云漪过去。
“苏特使,你快些跟本王来。”永康郡王脸色比起昨天更差,都顾不得什么礼数,伸手就要去拉苏云漪。
苏云漪当然是避开。
奇怪地看着永康郡王,说:“是开阳郡主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永康郡王喘着气,惊恐地摇头。
一路跑过来,永康郡王都跑岔了气,咳了好几声。
一张满是肥肉的脸上更是布满了汗珠,衣服都快湿透了。
“死人了……”
永康郡王艰难地说:“里面,里面死人了。是,是长静侯的儿子!”
又死人了?
这次还是勋贵家中的孩子。
永康郡王接着更是惊恐哽咽,话都快说不全了:“跟娇……娇……跟娇一样……一样……”
他就是个富贵闲人。
平时天晟帝虽然委以重任,但其实都会安排好帮他的人。
永康郡王只要负责做那个吉祥物就行。
现在接二连三的出事。
不是自己的女儿,就是长静侯的儿子。
开阳郡主,永康郡王是受害者。
现在长静侯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