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特使。”来的路上,长静侯就知道苏云漪奉旨抓鬼的事情。
虽然是针对李岩案,但陛下的旨意里可没有说苏云漪只负责李岩案。
她的身份还是大理寺特使。
现在京中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死的一个是郡主,一个是侯爷之子。
交给苏云漪来查,没什么不妥。
“是查出来了什么吗?”比起永康郡王之前只知道悲伤愤怒的表现,长静侯的冷静令人侧目。
他注意到这一地的木块,以及站在中间的苏云漪。
尽管知道这个女人神秘,却从未想过苏云漪长得还这么漂亮。
长静侯不由得皱眉。
见到苏云漪之前,长静侯不觉得一向英明神武的天晟帝会发昏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现在苏云漪长得太好看了。
反倒是让长静侯起疑。
倒不是觉得天晟帝会为色所迷。
而是担心秦商。
秦商和天晟帝的关系,这些清流不放在眼里,长静侯却是清楚的。
万一是秦商被迷昏了头,从陛下那里愣是给苏云漪要来了一个特使,这可怎么办?
“有。”苏云漪压根没搭理长静侯的态度,低着头仔细打量木板,还有些笨拙地将那个木板又搭回了之前箱笼的模样。
手指轻轻在上面摸索着,想要找到秦雨被弄破手指的地方。
至于那些软枕什么的,也都拆开了。
那些东西苏云漪是一边拆一边看,并没有什么发现。
后面的人半天都没有等到她说后面的话,不由得有些不满。
“苏特使,我弟弟的事情,你准备怎么查?”
长静侯的长子如今被派去了南边,今天跟着长静侯一起来的是次子李澜。
李澜想到今日一早还活蹦乱跳的弟弟,此刻变成了躺在那里,还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便觉得心中疼痛。
他比弟弟李沧大了有十几岁。
不夸张地说,李澜若是成婚早一些,说不定还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他是一定要苏云漪给个交代的。
苏云漪的手已经摸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只是这会儿有些看不清楚。
抬手要将那个箱笼再拆掉,一旁的李澜受不了了。
他们来马厩不是看苏云漪在这里玩木头的。
“苏特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澜!”
“中郎将此话可是过了!”
长静侯和秦商几乎是一同开口。
李澜愤愤,指着苏云漪对长静侯道:“爹!六郎惨死,她这个女人还在这里玩木头。说有线索,可到底是什么线索?”
李澜脾气火爆,说着就要上前去拉苏云漪。
旁边的秦雨和秦风当然不可能坐视苏云漪被欺负,准备出手的时候。
就见苏云漪起身,短剑滑落在左手中。
一阵剑光闪过,众人只看见苏云漪右手拿着一块木板,目光还盯着那块木头。
而左手握着的短剑,已经贴在了李澜的脖子旁边。
刚才苏云漪的身形犹如鬼魅,便是秦雨和秦风都没能看清楚。
苏云漪此刻的心情还真不怎么好。
秦雨差点死在自己身边这件事,着实刺激到了苏云漪。
偏偏旁边还有一个李澜上蹿下跳,她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王爷,这马车是新打造的?”苏云漪盯着木板边缘。
永康郡王还震惊于苏云漪的伸手,听到她问话,连忙摇头:“这架马车是陛下赐给开阳的。已经有好些年了。”
“五年。”长静侯在旁边补充,理性到让人怀疑死了的李沧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对!确实是五年。”永康郡王点头。
这架马车送来王府的时候,大张旗鼓。
长静侯会记得一点都不奇怪。
“五年……”苏云漪还真没想到。
“这块板子做了手脚。我怀疑马车全都做了手脚。找人刮掉表面一层吧。”苏云漪将手里的板子递给距离自己最近的秦雨,说:“这块板子是方才让秦雨受伤的木板。我在上面发现了一根木刺。想来是之前有人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借着软垫挡住,这才没有被发现。只是秦雨检查的时候,掀开了软垫和靠枕,这才碰到了那根木刺。”
秦商接下那块木板,很快找到了苏云漪说的木刺。
永康郡王是个沉不住气的,着急地说:“这跟木刺又有什么关系?苏特使,你之前不是还说,有个你都看不见的鬼差点杀了你身边的人吗?”
“什么意思?”秦商的反应比别人都要大。
一只苏云漪都看不见的鬼,还差点杀了秦雨?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苏云漪瞥了眼旁边的李澜,扯了扯嘴角,收回短剑,说:“能不能别像一些人一样?耐心一点。”
“那根木刺,你们就没看出不对劲吗?马车整体是杉木,内部大部分是香樟木,可那根木刺却是柏木。”
柏木当然也能制作家具之类的东西。
但在京城,甚至再往北一带,对于柏木更多的印象,大概率还是柏木棺材。
打造棺材除了本地木材之外,首选是柏木。
南方才更习惯使用楠木。
至于金丝楠木,那得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使用。
至于为什么是这两种木头受欢迎,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这两种木头防腐效果相比其他木材都要更好一些。
“柏木除了做家具,还做什么比较有名,不要需要我多说吧?”
倒也不是说柏木不能做马车。
而是以开阳郡主这样的身份。
马车还是天晟帝赐下。
那就不可能使用柏木这种能够看到诸多节疤的木头。
开阳郡主的马车看着是杉木,里面是柏木,这才让人觉得奇怪。
苏云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