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阵。”苏云漪也没有要瞒着的意思。
昨天在永康郡王府后院那么多人,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这三个字一出,清微道长的脸色都变了。
他虽然不知道十恶阵具体什么样,该如何炼制出这个阵法。
却知道十恶阵的凶狠。
清微很快想起京城中有关开阳郡主和李六郎的传闻,立刻想到了触动阵法的原因。
“恶口和嗔恚忿怒。”
这两个人,一个总是口出恶言,说话挖苦人。
但因为身份关系,根本没人敢在开阳郡主面前反驳。
只能默默承受。
李六郎在家受宠,长静侯又是掌管实权的侯爷,可比临川侯强多了。
这两人没做什么坏事。
但也没做过什么好事。
“还有八个。”清微道长眼中露出惊忧,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那些徒子徒孙可以解决的。
便是他,大概率也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清微把眼含希望地看向旁边的苏云漪。
“苏姑娘,你如今可有了什么好办法?”
苏云漪摇头:“只知道十恶阵,知道一个牵魂。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那个女姑i。
苏云漪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过。
秦雨倒是看见了,但能够提供的线索不多。
“这……”清微的脸色难看起来,口中喃喃:“师父仙去前卜的卦真的要应验了吗?”
苏云漪就站在清微旁边,自然听见了这句话。
“什么卦?”
清微看了眼周围。
他跟临川侯认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人有多怕死。
想让他们离开是不可能了。
清微只好说:“家师生前一手占卜术名震天下,一生卜卦算命从未出过错。他离世前为紫薇观卜卦,却出了个极为不好的卦象。师父不肯告诉我们师兄弟,怕我们慌乱中做出错误的决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卦象占卜到的结果并非一成不变。
就像有些人会告诉你,算命不能多算,命会被越算越薄的道理差不多。
很多人提前知道了结果,并不会让你快速到达那个结果的目的地。
相反,这样的举措还有可能干扰到你之后的选择,反而让你与从前占卜到的结果背道而驰。
世界是在改变的。
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清微眼底还带着后怕地说:“师父只透露,未来京城会出现动乱,他看到满地都是尸体,目之所及全是废墟。大街上还能走动的活人都是麻木。”
这样的形容跟亡国有什么区别?
这里可是京城。
却出现了清微道长师父口中描绘的场景。
这可能吗?
清微道长看了一眼临川侯,继续低声说:“苏姑娘,会不会跟十恶阵有关?”
他选择这个时候出来,带着徒子徒孙为的就是跟临川侯搭个香火情。
以后如果紫薇观有什么事情,他那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孙至少还有个地方可以求助。
临川侯胆小归胆小,他家的大公子却是肉眼可见的有前途。
爵位也摆在那里。
总比他们这些无名小卒来得强。
原以为临川侯府的事情好解决。
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来蹚浑水了。
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从这一塘浑水中脱身。
苏云漪哪里能知道这些?
清微道长也看出来了,只能叹气:“多事之秋。前有李岩案,后有十恶阵。平日里还多的是人来求神拜佛,却不为平安。苏姑娘,贫道修为不精,时常因为这些事情道心不稳。只盼有人可以挽救这一切了。”
苏云漪懒得搭理这个突然感慨起来的老头儿,上前查看临川侯府的马车。
只是连着看过去,苏云漪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跟在永康郡王府看到的没有区别。
“大理寺的仵作给李六郎验尸后,得出的结论与我们那日在永康郡王府看过的开阳郡主尸体情况差不多。他们应该都有过挣扎,指甲都有缺口。”
秦雨抓住一只飞来的鸽子,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迅速走到苏云漪身边,说:“可是,这不对。”
“怎么?”
秦雨是现在触发十恶阵,却唯一活着的人。
那只女鬼也只有秦雨看见过。
苏云漪当然在意秦雨的分析和态度。
“那日我是浑身都动不了。更不要说挣扎了。”
秦雨不可能忘记那天的情况。
她别说手指,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大概就只有眼珠子。
可现在开阳郡主和李六郎的身上都发现挣扎的痕迹?
指甲裂开。
“那日我仔细看过,开阳郡主有一根手指的指甲几乎竖着裂开成了两半,露出了底下的血肉。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看,李六郎的情况也不比开阳郡主好到哪里去。”
秦雨在旁边仔细分析:“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生前都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而且这两个人的手指都能动。
这跟秦雨的反应有不同之处。
“你的意思是,有两只鬼?甚至是三只?”苏云漪问。
不同的鬼下手,所以产生了不同的伤痕。
秦雨有些不敢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们到现在,只有我看到过那只鬼的模样。”
这句话倒是没说错。
苏云漪心中有些失望,看来临川侯府这里又是无功而返。
背后之人隐藏得太深。
所用的手段,无论是十恶阵还是牵魂,都是如今几乎失传的存在。
让他们在一团乱麻中试图找一根丝出来都不行。
秦雨也意识到这次的案子跟李岩案是完全不同的。
死者的魂魄被困在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