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告诉你。”竹文青脸上全是疯狂:“你不是厉害?你去找啊!”
竹文青看着那块恶令,满是恨意和厌恶。
如果不是这个东西,苏云漪不会赢,更不会知道那些他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
她把自己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这个时候贸然出手。
“要不是你,我的计划就能让李静月那个女人臭名昭著,让她成为他日史书上都赫赫有名的荡妇恶女!”竹文青咬着牙,几乎崩溃。
他蛰伏了几十年。
为了利用苏云漪,也为了不让苏云漪发现,竹文青都拿出了自己当年头悬梁锥刺股考科举的心思去的琢磨苏云漪那张符里的秘密。
还跟慕容家合作,几乎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偏偏他没有料到,苏云漪居然藏了一手!
十恶阵那样凶险的时候,苏云漪都没有用出这道赏善罚恶令。
秦商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推着轮椅上前:“你故意的。你的计划里,云漪给你查案也是其中的一环。只是你没有想到,云漪会知道你当年做的一切。”
竹文青抿唇不语。
显然是被秦商说中了。
“你故意让温老大人被鬼上身,闹得人仰马翻。而且时间被你拿捏得很好,就在云漪第一日上朝的时候。”
这个时间太巧了。
天晟帝为了颜面,也为了让其他人明白他的选择没错。
那么一定会让刚上任的四品官大理寺特使苏云漪去查。
苏云漪查案,就会查到竹文青。
再一路顺藤摸瓜,遇到不能辩驳的大长公主。
无论苏云漪是真的灭了竹文青,还是让竹文青跑了。
秦商猜测,大概率会是后者。
留下已死的大长公主,还有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温老大人。
这件事情还会被外界所知。
到那个时候,大家了解到的无非是大长公主作恶多端,这不过是她作恶之后结下的因果。
温老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不是温老大人当初帮着大长公主欺压良善的竹文青,也不会被如此折腾。
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到那个时候,死无对证。
毕竟竹文青和大长公主的那些内幕,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温老大人?
温老大人被折腾成这样,到时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都不一定保证得了。
“你胆子不小。”秦商将竹文青的计划说出来后,声音冷厉地说。
将苏云漪都看作了计划中的一环,想要利用苏云漪达到散播出去的目的。
“看样子,你还仔细琢磨了她的本事。不然做不到让她都看不见你的那些小动作。”谢玉捏着从竹文青怀里取出来的黄符。
那是苏云漪之前给的。
一切,也是由这张黄符而起。
苏云漪却始终没有移开短剑。
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始终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目光。
加上苏云漪手里的恶令确实清楚地写了竹文青做过的那些事情。
以至于竹文青此刻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苏云漪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不止这些吧。”苏云漪垂眸,看了眼被谢玉捏着的黄符:“你从得到这张符……不,应该是李岩案的时候就已经接触了前朝慕容一族。你们在试探我。”
苏云漪这会儿倒是渐渐想明白了。
李岩案是个意外。
那些想要针对秦商的人找到了张白露。
因为张白霜的关系,留在张白露身上奇怪的怨气,让苏云漪接触到了荷花图的李岩案。
在苏云漪来到大长公主府赏花的那日,遇见了竹文青。
因为对大长公主的不喜,给了竹文青黄符,也是一切的开端。
“荷花图的李岩,你和你背后的那些人没想到我能破了这案子,将水牢捣毁,让荷花图的计划失败。”
竹文青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瞳孔颤动,似乎想掩饰什么,但在苏云漪之前的举措下,却什么都不敢做。
生怕自己做多错多。
更怕那块恶令上也记录着这些内容。
“但十恶阵,是你们提前启动的。”苏云漪渐渐想明白了。
“你要报仇。又怕自己的计划被人破坏。十恶阵和荷花图是你试探我的棋子,你是前朝慕容一族试探我的棋子。现在,你们不仅清楚了我的力量来源,也知道了我的底牌。”
怨气。
三盏长阴灯。
鬼差谢玉。
赏善罚恶令。
可以说,苏云漪的全部底牌,都被知晓。
至于碧霞元君……
便是知道了碧霞元君是苏云漪背后靠山,那又如何?
碧霞元君不能干预人间的事情。
否则,便不是苏云漪来代行神职,而是碧霞元君自己出面解决这些怨气了。
苏云漪自嘲地勾了勾唇,难怪无论是荷花图还是十恶阵,明明都是那么诡谲的事情,苏云漪却觉得调查得无比顺利。
试探啊。
难怪如此!
这话一出,秦商和谢玉的表情都变得难看起来。
试探苏云漪?
那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竹文青看着苏云漪,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跟李静月是完全不同的。
李静月仗着手里有权势,仗着大长公主的身份,做事根本没有忌惮。
即便有什么丑闻,自有她那个当皇帝的兄长,以及后来对她更是尊重的皇帝侄子遮掩。
所以,李静月做事根本不用脑子。
她的权势便是利器,无往不利的利器!
可眼前的苏云漪,明明握着底牌,背后还有地府撑腰,却行事小心谨慎不说,还会动脑子。
自己不过才失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