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私下苏明对苏云梦就不好。
而是苏云漪可以感觉到,苏明对苏云梦好得非常刻意。
从前只觉得这是苏明一个父亲不知道怎么关怀女儿。
毕竟苏明对她也不怎么样。
没有对比,苏云漪也不好分辨。
现在知道苏云梦有可能不是苏明的女儿。那么这一切好像都有了可以解释的地方。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苏云漪笑得后仰,眼泪却从眼角滑落。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在苏明那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现在知道苏明为了仕途,宁可对一个假女儿好,也不肯对被害死的真女儿施以援手。
苏云漪甚至都想问问苏明,既然那么瞧不上薛家的钱财,当年又为何要跟她的母亲成亲?
是薛家让苏明考科举没了后顾之忧。
旁的穷书生还要为了科考的路费忧心的时候,薛家直接给苏明安排了一条船,路上换乘的马车也是最好的。
生怕苏明在路上受到颠簸,影响到考试发挥。
都说京城居大不易。
在薛家却早早地为苏明在京城准备了一个小宅子,连仆人都准备好了。
衣食住行无一不是精心打点。
苏云漪不敢说薛家在仕途上帮了苏明多少,只在苏明考中之前,薛家把能做的都做了。
对待亲儿子也不过如此。
可苏明呢?
苏云漪吐出一口浊气。
她还是更习惯自己如今这有喜有悲,有怒有恨的状态。
如果再让鬼莲影响下去,苏云漪都要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了。
“看样子苏家院子里的那只厉鬼就是这个男人养的。”苏云漪手指敲着桌面,这个动作倒是跟秦商有些相似。
只是秦商手指敲击的是轮椅的扶手。
“按照孟氏所说的看,这两人在她嫁进苏家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苏云漪或许还跟那个男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过。
只可惜,苏云漪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孟氏也将对方藏得非常隐秘。
如果不是这次苏云梦出事,孟氏不得不带着那个人赶到大长公主府,苏云漪都不知道,原来苏府里还有这样一个人。
“那苏云梦呢?真是丢了魂?”苏云漪话题转到苏云梦身上。
不管孟氏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都跟苏云漪关系不大。
她也不在意苏明头上有没有绿帽子。
是不是为了仕途要当绿毛龟。
反正等她去报复苏家的时候,这些事情她一个不漏地都会说出来。
但苏云梦好端端地丢了魂。
这就很奇怪了。
“你觉得会是前朝动手吗?”苏云漪问玄清。
玄清摇头:“属下与苏云梦距离太远,看得并不真切。不过,苏云梦的身体里确实没有瞧见有魂魄的踪迹,现在只是一副空了的躯壳。今日去的那个男人也是如此说。”
这一点,玄清还是可以肯定的。
“至于是否是前朝所为……”玄清不是很敢肯定:“现在还没有看出具体的意图。纵观之前的几件事来看,前朝那些人哪怕是试探主人,也要做出成果。”
比如荷花图里的张白霜。
十恶阵里也杀了开阳等人,将本朝的李氏皇族吓得够呛。
至于大长公主。
她是死于竹文青之手,是从前的恩怨。
只是,纵然如此,也让朝野震动。
天晟帝这几日只怕都忙得分身乏术,想要趁着大长公主之前的手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立刻接手那些势力。
苏云漪想了想,现在苏家的情况应该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苏云梦的身上。
她似乎可以趁着离开之前在苏家好好搞事一番。
“你们先回去吧。”苏云漪轻笑,目光又落在柴东河身上:“柴西关既然不想回来,那这盏长阴灯也不需要再给他了。”
没了长阴灯,柴西关确实可以自由。
但也会因此受到反噬。
想要平白的一只血衣厉煞?
想都不要想。
苏云漪可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柴东河抿了抿唇,想要给弟弟求情。
只是一想到柴西关对苏云漪的恨意,柴东河心里非常清楚。
哪怕把柴西关带回来,他也不会真心效忠苏云漪。
到那个时候,苏云漪直接动手的话,柴西关魂飞魄散的可能非常大。
现在跑了。
哪怕没了长阴灯要受到反噬,至少魂魄还在,还能当个野鬼。
至少,还算是“活着”,不是吗?
柴东河闭上眼,不忍心去看那盏长阴灯是如何在苏云漪轻飘飘的动手下熄灭上面蓝绿色的火焰。
“我给过你们兄弟机会。下一次再见到柴西关,我可就不会客气了。”苏云漪收起那盏长阴灯,说:“他最好躲得远远的,天涯海角都让我找不到。”
柴东河沉默不语。
可能吗?
柴东河这个蠢脑袋都知道,柴西关豁出去了也要背叛苏云漪,为的不就是报仇?
一旁的玄清冷眼看着柴东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此刻都想说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更不要说他们跟苏云漪的对比,如今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关系。
即便柴西关投奔了那个神秘男人,对方见他是血衣厉煞而收下。
但这就能代表柴西关有报仇的能力?
玄清毕竟走南闯北过,看过不少人,也跟许多人交过手。
在济州的时候玄清还看不真切。
但那日十恶阵对决的时候,泰山方向传来的震动。
玄清就对苏云漪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人家背后有正神撑腰,在地府都那么吃得开,显然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