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下意识伸手,只觉得手上黏糊糊的,随后便是一阵腥臭传来。
不等苏明因为这鸟屎的恶臭熏出反应,又有一只鸟飞过,在苏明的头上落下鸟屎。
“娘,又有!”
那个小孩童言无忌,指着苏明咯咯笑起来:“他又被屎砸了。”
到这会儿,还有谁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苏云漪抬抬手就能让那个骂她的老人禁言。
现在只是让苏明被鸟屎砸,对她来说简直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京城里也不乏平日里就求佛问道的人。
见苏云漪对亲生父亲动手都不曾有什么报应之类的,心里也隐隐相信了苏云漪说的话。
她既然死过了一遭,那确实与苏明没有什么父女亲缘了。
老天爷都帮着苏云漪,大家还有什么好说。
苏云漪回到秦国公府。
立叔带着张白露在门口欢迎,同样是柚子水和跨火盆。
只是相比天牢里的看着就要精致不少。
“小姐可算是回来了!”张白露因为姐姐的关系,跟苏云漪格外亲近。
当初那个在城门口瘦骨嶙峋的小丫头,在立叔的照顾下,现在看着可爱了不少。
也是长了肉才发现,张白露长得还很好看,若是好好照看着长大,不说是个大美人,小家碧玉的小美人还是可以的。
再想想那只能缩在苏云漪发簪里的人皮鬼张白霜,苏云漪便觉得可惜。
她想过给张白霜用障眼法,至少恢复成生前的模样。
只是张白霜拒绝了。
按照她的意思,便是想要用现在的模样提醒自己曾经吃过的苦。
苏云漪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便没有多劝。
“你是不知道。小姐最近不在,那个贺康简直太可恶了!爷爷和世子……不对,现在是国公爷了!”张白露又激动地跳起来:“苏小姐你知道吗?咱们国公爷可是古往今来年纪最小的国公爷了。还不是靠着祖上荫蔽得到的爵位,是靠着军功顺利世袭下来的。”
如平昌侯。
是因为老平昌侯在被十恶阵所害时还强撑着一口气,尽力给苏云漪和秦商线索。
加上老平昌侯会被十恶阵选中,也是因为当年为了大雍,行了口舌之祸,害死了不少人。
种种加起来,才有了之前的平昌侯世子顺利袭爵。
一般来说,皇帝也不会在袭爵的事情上多做干扰。
像秦国公府这样的情况属于万中无一,一家死得就剩下一个几岁的孩子。
但要特别顺利地袭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云漪好奇地看了眼秦商,倒是不觉得这最年轻的国公爷看起来和从前有什么不同,旋即笑了笑,又回过头问张白露:“贺康做了什么事?你这么嫌弃?”
张白露哼了哼,说:“他真是太过分了!知道国公府会收他做门客,整天趾高气扬的,还想调戏小丫头。”
苏云漪挑了挑眉:“他没有留在屋子里好生看书?”
她记得青云观留下来的书册可不少。
贺康就是要整天看书,耗费三年的时间都不见得能看完。
更别说看得细致了。
结果她不在秦国公府的时候,贺康就是这么干的?
张白露早就对贺康有意见了。
在张白露看来,贺康跟自己一样,都是被秦国公府收留的。
更不要说贺康从前的名声还那么差。
自己没什么才能,只能跟在立叔身边好好学,以后为国公府效力。
贺康明明有本事,却虚度光阴不说,还在府上半点不收敛。
张白露年纪不大,却因为立叔的关系,这些天下来在国公府小丫鬟里人缘非常不错。
因此有不少小姑娘找到张白露告状。
贺康有色心没色胆。
倒是不敢做什么太张狂的事情。
也就是摸摸小手,嘴上调戏几句。
如果放在别的府里,或许这都不算什么事。
可秦国公府上的小丫鬟,要么是秦家多年的家生子,要么就是牺牲小兵或者残疾小兵的女儿。来府上也不是单纯的做奴才,毕竟秦国公府就没几个主子,伺候人的活儿根本没多少。
要么是来府上做厨娘或者在针线房里学些东西。
要么便是家里日子不好过,先送府里来做几年小丫鬟,能吃饱穿暖不说,还能赚点月钱。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随便就能进来。
立叔都有仔细挑选,就是防止有人故意进来偷懒。
秦国公府是体恤那些人家日子不好过,帮他们一把。
可不是钱多了拿出去丢着玩的。
因此这些小丫鬟真的只是来府上做工,攒了银子还要回家呢。
被贺康这么调戏,人家当然不乐意了。
脸皮薄一点的更是吓得直接在张白露面前哭了一场。
听着张白露的碎碎念,苏云漪冷笑一声:“走,带我去瞧瞧。我是打算把青云观的传承交给他,但可不想给老观主找个这样的货色,能给,我也能收回来。不然他日去地府见到了老观主,我都没脸见他老人家。”
说话间,苏云漪直接带着张白露去找贺康。
不仅如此,还把表妹薛荷和人皮鬼张白霜一并放了出来。
张白霜见到妹妹,自然欢喜地朝着妹妹靠近。
张白露感觉到周围一凉,唇角立刻翘得高高的。
她知道,这一定是姐姐来了。
尽管苏云漪没有明说过这件事,但张白露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
几次身边发生这样的异变,加上荷花图的事情,张白露就知道是姐姐没有走。
但这话她没跟任何人说。
既然苏云漪没有明说,她就当作不知道。
走在后面一些的秦商看着苏云漪风风火火地朝着前院走,有些意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立叔看了眼,见张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