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刺客与御林军千户郭守诚的尸体仵作已经仔细检查完毕,奴婢特带仵作前来向您汇报。”
桂云才躬身行礼道。
“讲。”
太后伏案批阅奏折,并未抬头,轻声命令道。
“启禀太后,小臣检查了从陛下寝宫中找出的刺客和千户郭守诚的尸体,两人皆是被利器所伤以致死亡。刺客的致命伤在胸口,应是匕首捅刺,伤口与现场发现的匕首吻合。其面部以及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皆是死亡后切割捅刺所致。
千户郭守诚的致命伤是脖颈,应是利刃割喉,其伤口同样与现场发现的匕首吻合。”
仵作躬身禀报道。
“哦?你的意思是刺客与郭守诚皆死于同一把匕首?”
太后抬头,凤目直视仵作,眼神中充满审视意味。
“对。”
仵作有些惊慌,头埋得更低了,身体开始颤抖。
太后冷冷的瞥了一眼,开口道:“下去吧。”
“谢太后,小臣告退!”
仵作如蒙大赦,躬身行礼告退,快步退出书房匆匆离去。
“小桂子,勘验结果大理寺卿知道了吗?”
“启禀太后,整个勘验过程大理寺卿薛大人皆同时在场,勘验结果书吏当场记录在案,交大理寺保存。”
桂云才躬身禀报道。
“那些御林军审问结果如何了?”
“没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收监的御林军的口供都差不多,他们应该对刺客行刺陛下一案并不知情。不过其中昨夜驻守路门的御林军的口供提到郭守诚曾临时调动他们离开约莫一刻钟。之后就发生了刺客事件。”
“薛大人已经下令将郭守诚家人全部捉拿收监审问,目前还没有消息。”
桂云才将所知的信息详细禀报。
“小桂子,你继续给哀家盯着,有消息随时前来禀报。”
太后眉头微蹙,面露思索之色,随即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
桂云才躬身领命而去。
“富贵,海大安还是没消息吗?”
“是的,老奴已经将探子放出去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送回来。”
曹富贵侍立在太后身侧,低眉顺眼的佝着身子道。
“嗯,这个奴才一定要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太后转头,眼神深邃,意味莫名。
“太后放心,老奴省得。”
曹富贵面无表情,就如同没有感情的木偶人一般。
“太后,如今陛下的情况,下个月的登基仪式是否要延期?”
“不,如期举行。”
太后略一思忖,眉头一挑道。
“是,不过太后国库库银不足,仪式是否一切从简?”
“不!让礼部好好准备,一切规制按最隆重的办。一应所需,从哀家的内帑支取,不够的去哀家的娘家成国公府要。”
太后断然拒绝。
“是,老奴遵命。”
曹富贵眼皮低垂,如枯树皮般的脸皮不易察觉的轻轻一抖。
……
京城。
落英河,自西向东穿城而过,将京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左边为内城,右岸是外城。
内城正中央是皇城和宫城。
皇城、宫城左右两侧则是皇亲国戚、勋贵以及朝中大臣要员的宅邸。
落英河右岸,靠近河岸的坊内,居住的大多是富商以及官员。
郭守诚的家便坐落在河岸旁的祥安坊内。
一队全副武装的御林军一路疾驰,冲进祥安坊内,将郭守诚的宅邸团团包围。
见大门紧闭,为首的百户一声令下,麾下兵丁上前将门撞开。
院子内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百户心中升起不好预感,当即一挥手,带领麾下将士冲入院中。
很快,他们便在郭家正堂见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见正堂之中,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郭家上下,不分老幼,每个人都七孔流血,面目狰狞,死的不能再死。
百户当即命人前去向大理寺卿禀报。
不久之后,大理寺卿薛谦便带着仵作赶来。
百户上前相迎,面色沉重道:
“薛大人,郭家上下包括下人和管家在内,三十五口尸体皆在这里。”
薛谦望着满地尸体,眼底闪过一抹凝重,挥手示意仵作上前查验。
仵作查验了所有尸体后,开口道:“薛大人,所有死者皆是死于鹤顶红中毒。从血迹来看,应该是死于昨夜至今日辰时之间。”
“另外这些人的手臂等部位有淤青,应该是捆绑所致。”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并不是自杀?”
薛谦望着满地尸体,闻言猛然抬头,眼中射出震惊的光芒。
“小的不敢妄下结论,不过从尸体手臂皆有被绳索捆绑出现的勒痕来看,他杀的可能性更大。”
仵作回答道。
薛谦面色阴沉,眼底寒芒闪烁。
虽然仵作说不敢百分百确定这些人死于他杀,但根据他这么多年担任大理寺卿的经验,他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郭家上下皆是死于非命。
若是服毒自杀,他们的手臂上就不会出现淤青勒痕。
这一定是雇凶行刺陛下的幕后凶手得知事情败露后,杀人灭口。
“张百户,屋内可有发现任何线索?”
“薛大人,所有房间我们都搜遍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
张百户抱拳回答道。
“将这里封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薛谦面色凝重,右手拂须凝眉沉思。
皇帝遇刺本就是一件天大的案件,太后将此案交给自己审理,责任重大。
刚刚查出一点线索,可郭守诚离奇死于陛下寝宫,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