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反倒是比左若童更容易接受墨筋柔骨门这奇妙的源头追溯设定。
师兄你张口就是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话语,却从没想过我是不是有的选?我虽被鬼手王收为弟子,传了手段,但也是明事理的,这些年没少劝,没少阻止,他老人家临走的前几年,也幡然醒悟,为自己过去造的孽赎罪,若是在座的诸位这几年有行走江湖,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他在做的事。
名为墨守的墨筋柔骨门门人自讨没趣,回到自己那一桌,只是看着此时王一招呼那个被自己蹬倒的梁挺,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出口。
一席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王一这不卑不亢的态度,也让在场的其他异人没有一个发难的由头。
但既然在这里碰上了,如果可以的话,王一也希望能够帮他一把。至少现在,这个在自己师兄这番侮辱之下,依旧没有反抗的梁挺,或许还有得救,若是再往后大错铸下,王一见到了,那也只能叹息一声,然后动手镇杀了。
因为这丑陋的模样,从生下来开始,他的父亲从未正眼瞧过这个儿子,或者说根本没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只是当做一个捡来的畜生,动辄打骂,连自己的生母也受他拖累,成了父亲打骂中的一员。
所以,被自己生母送入墨筋柔骨门的梁挺,他的处境并没有得到改善。
一场可能产生的风波,也算是随着王一这样处置暂时消停了下来。
所以他灭了自己的师门,又在自己生母前杀了生父,之后就是一个全性门人,白鸮梁挺犯下的诸多恶行,血债。
之后,就是被含怒的唐门子弟用手刺洞穿眼眶,贯穿大脑,梁挺不闪不避,在笑声中结束了自己悲哀,可恨的一生,那位唐门弟子也在大仇得报后,以身殉国,死在日寇异人的围杀中。
因他相貌丑陋的缘故,门中师长,门人皆以欺辱他为乐,将其当做一个呼来喝去的机关人,梁挺的人生无非就是从一个地狱送往另一个地狱罢了。
白鸮是一种猛禽雪鸮的别称。
两层意思,一层指这位少掌柜手段高超,片刻之间就能将江湖小栈的触手渗透一座城,为客户提供他想要的情报;第二层呢,自然是指这位少掌柜的轻功手段了得,毕竟干情报的,能不能打不重要,跑得快最重要!
可要是给我泼脏水,日后在江湖上说我是全性弟子,或者空口无凭说我来路不正的话,那我就要跟各位讨教一下手段了。若是觉得我会跟全性同流合污,那我也在这把话跟各位说明白,真碰上了全性,我是当杀则杀,当废则废,我也不怕被你们盯着。”
动手的,自然是看不惯这做法的王一。
“怎么,这位师兄,你还要跟我喝酒吗?”
看着梁挺望着王一愣神的模样,这个叫墨守的同门师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以白,雪来命名,就可以知道,这种猛禽特点就在外观上如白雪般白净,再加上作为一种猛禽,外观上更是凶猛。
异人门派墨筋柔骨门,王一知道门派是以机关术和符箓之道闻名于异人界,但关于这门派的渊源,还是在洞山书院读书时,听左若童这位大盈仙人给自己普及江湖诸多异人流派时提了一嘴。
“异人王一?有意思,把他这话记录下来,找个时间放出去,既然跟全性这样划清界限,也得承担下后果,这祸事你要是过了,别说是你,就连你那个师父鬼手王,死后名声也能好点。”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具失去血色的尸体在世间游走。
这位祖师虽然也是机关术大师,但他所代表的理念跟墨家南辕北辙,这事当时王一听左若童讲解时,也能看到这位大盈仙人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模样,显然每每说到墨筋柔骨门这个门派源头和祖师爷时,左若童虽然修养高深,也一样绷不住。
但错已铸下,有些孽能还,有些孽也早已成了无头公案,刚才之所以一言不发,也是因为他老人家确实犯下大错,该骂该说,甚至波及到我,我都没有出声就是如此。只是一码归一码,若在座诸位门中有跟我家老头结过怨的,我人就在这里,不闪不避,什么手段我都接了,没有怨言。
可若是放在人身上,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梁挺!注意你的身份,身为我墨筋柔骨门的门人,什么时候要跟这种立场混沌的家伙一桌了?给我滚到那边去吃!还不快滚!”
但他这一击还是落了空。
在一人之下关于全性这个教派,这些门人的描绘中,全性门人白鸮梁挺,算是一个费了不少笔墨描绘的角色。
无法忍受丈夫无休止的打骂,生母就将孩童时期的梁挺送到附近的异人流派,墨筋柔骨门中做仆人。
而看到自家师兄弟被王一出手教训,在那坐在一起的墨筋柔骨门门人也是纷纷站起,朝着王一这边怒目而视。
反倒是其他吃饭喝酒的异人,也在这时露出一副看热闹的神色,有的还提前起立,将桌椅板凳搬开,坐等好戏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