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化、囚禁、火星?
基里曼面容表情未变,不过目光却闪过一丝诧异,并没料到消失已久的希腊诸神,居然会远在亿公里之外的火星。
同时,腐化这一关键信息表明,火星上存在着来自亚空间的混沌势力。
其实人类在上个世纪的中后期,曾频繁发射过各类卫星和地表探测器,想要掀开火星的神秘面纱和搜索地外生命。
可就算找到了些许疑似有生命存在过的痕迹,也判断出地表之下可能存在液态水,但薄弱的磁场与稀薄的大气,根本无法支撑起碳基生物蓬勃发展的环境。
等到二十世纪的90年代,阿特拉斯亦是向火星发送了数个科研、监测用途的轨道卫星。
尽管捕捉到了几次异样的磁场波动,但经过公司的技术人员反复分析与核对,确认了是正常的自然现象。
若不是神后赫拉的突然造访,阿特拉斯便准备借助从零八宇宙获取的肖·滕川引擎,于2001年年底或2002年年初,直接奔赴火星展开大规模的殖民建设。
“继续。”
基里曼提醒一声。
“”
赫拉轻点头,没有任何异议的继续道:
“我们奥林匹斯众神的诞生与你们人类息息相关,如果没有你们人类对自然环境的恐惧、敬畏,和对美好的憧憬与渴望,我们便无法成形。
正是你们祖先还未搞明风调雨顺、炎热干旱等现象的背后原理,认为是超越自然的力量对他们施以的祝福或惩罚,所以产生了信仰、崇拜的情绪。
而我掌管着生育,毕竟你们祖先的医疗条件实在是过于落后,女性在分娩时如同跨越生死难关。”
“换句话说,是我们人类创造了神。”基里曼趁赫拉停顿的空隙沉声说着。
“额是的。”赫拉也没有否认:
“我们是受信仰之力维持行动、进食、战斗,以及同样拥有七情六欲的生物?
在被迫驱逐,离开奥林匹斯山、躲过混沌的侵袭后,我也逐渐融入了你们人类的社会,并学习了大量的相关知识。
我还试着用生物与化学手段,搞清腐化的原理但一无所获。”
“等等。”基里曼抓取重点,问道:
“照你的自述,我想那个奥林匹斯山,应该不是坐落在爱琴海北岸的最高峰,而是高于火星基准面22公里的太阳系最高峰,没错吧。
其次,你嘴中一直在重复着腐化字眼,那么我是否可以将其理解成,你们奥林匹斯诸神是由内向外的崩塌,导致沉寂了千年,甚至是万年。”
“算是吧。”赫拉轻点头,并为坐在身前的基里曼,和站在观察室内的荷鲁斯讲述缘由:
“我们的诞生地是欧洲的东南部没错,即爱琴海北岸的最高峰——奥林匹斯山。
我们也与当地人类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并留下了诸多传说事迹。
不过在人类愈发强大之后,逐渐失去了对神明的敬畏与信仰,这同样导致了我们的力量在逐渐流失,直至剩下一副毫无用处的肉体躯壳,或者是直接消亡。
为了避免这一局面,奥林匹斯的第三任诸神之王,也是我的弟弟兼丈夫宙斯,利用他无可匹敌的神力在顶峰神殿,打造了一道通往火星的传送矩阵。
之后,他向人类宣告了诸神将会离去,飞升至天界神域,而人类则是会彻底失去诸神的庇佑和祝福。”
“离去?”基里曼稍加皱眉,表示不解:
“这样做,岂不是会加剧伱们的消亡?而且没了人类的信仰,你们又能算得了什么?”
“是”赫拉面露痛苦神色,说:
“是他给予了保证,只要前往火星,前往真正的奥林匹斯山,诸神便可以摆脱人类信仰的束缚。
然而事实是,他竟然依靠此举,向某个我们不曾了解,且极为强大的高纬度物种,献祭了大量诸神和神明仆从的肉躯与灵魂。
躲过一劫的幸存者,却没能避开宙斯的屠戮、腐化和囚禁。
至于我能够重返地球,全靠我的次子阿瑞斯的自我牺牲,不然,我也脱离不开堕入混沌的命运。”
闻言。
基里曼的眉间浮现出了明显的“川”字。
纵使赫拉的讲述较为隐晦,部分细节带有個“人”情绪,但基里曼还是能够借此分析出,那个神王宙斯肯定是早就受到亚空间的腐化,并以献祭族群的方式获得“永生”,摆脱了人类信仰的束缚。
而赫拉所说的神力,大概率是人类信仰的情绪,给予“他们”的灵能力量。
同时,基里曼也间接知晓了赫拉对亚空间、灵能、恶魔的了解,远不如他父亲深厚。
如此看来,主宇宙的历史过往亦是凶险无比,稍有差池,人类就会万劫不复。
这时候,不清楚基里曼在思索着什么的赫拉,仍是讲述道:
“逃脱火星的第一时间,我便动用所剩无几的神力摧毁了顶峰神殿和传送矩阵,以阻止堕落的宙斯追随至此。
不过,他好像没有重新开启矩阵的打算,让地球和人类,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近四个千年的平静岁月。
时间流逝,众神泯灭。
缺乏人类的信仰,躲过一劫的我根本无法恢复当初,只得隐姓埋名,游走在不同国度、不同文明之间,寻找一条拯救同胞的路途。”
说着,赫拉抬头看向基里曼,语气郑重道: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意识到你们阿特拉斯、你们的父亲非比寻常,我也在持续的暗中观察。
直到你们派遣出太空舰队,迎击来袭的收割者文明,让我看到了拯救同胞、击杀宙斯的曙光。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提供协助。”
话音落下。
审讯室内变得落针可闻。
基里曼在思考提供协助的付出与回报,所以没有直接开口回应。
毕竟他是父亲的长子之一,在敲定某项决策时肯定是要权衡利弊,顾及收益比的。
沉默片刻,基里曼站起身,俯视着赫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