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芪好说歹说总算劝沈嫂子把布收下了,她回到房间,沈瑜已经铺好床褥。
“大人还没睡吗?”
“等你,试试床会不会塌。”
她嗯了声,坐上去猛摇了几下,动静不小。
外面沈嫂子听到这么大动静,黑着脸咳得很大声。
云芪赶紧停下来,差点忘了这事儿,她一脸尴尬朝沈瑜点点头,低声说道:“结实的!”
“那就好。”他随后躺在地上睡下,跟她说道,“我刚刚跟兄长说了搬到城里住的事,他没有反对。”
“好。那我明日去找庄宅牙人了解下织染署附近的房子什么价钱。”
“嗯,明早我府衙还有事,你先过去了解,我要是还没来你就在牙行留话,我忙完会去找你。”
“大人要是忙的话我自己也可以……。”她说着对上他的目光,声音弱下去,老实应声好。
次日,两人一起出门入城,庄宅牙行和府衙不是一个方向,沈瑜想送她过去,云芪坚持不用,让他赶紧去忙,他也没坚持。
她一路询问路来到庄宅牙行,店内一个中年牙商见有客来,立马笑脸迎上前。
“欢迎客官来到金陵大牙行,我们这里丫头、奴才、小妾什么都有,包一手,价格公道。”
“有宅子吗?”
中年牙商立马连连应声:“有有有,您要几门开的,哪条街的?”
“一门开,两到三间房就行,织染署附近有这样的吗?”
“有一间合适的,隔了织染署一条街,但比织染署街价格公道。”
“买、租各什么价格。”
“买的话八十两,租的话三两每年,去看看吗?”
云芪不着急,故意又询问了解其他区域的价格,问得牙商有些不耐,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姑娘是同行来问价的吗?金陵的房子被你问了一半去,没一间合你心意的?”
“有呀,织染署那间就不错,过去看看吧,帮我留话给沈大人,就说去了染署后坊柒号的宅子。”
伙计问道:“哪个沈大人!”
“不良帅沈瑜,他是我相公。”
屋内几人愣住,不良帅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一脸狐疑盯着眼前这人,牙商更是直接笑起来。
“姑娘,你想唬人也要找好对象,不良帅怎么可能成亲,你真当我们傻呀!”
“就是,不良帅何许人,怎么可能拘泥于红尘俗事,你休要玷污我们心中的不良帅。”
“让她出去,侮辱不良帅,不做她生意了。”
云芪莫名其妙被赶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前后态度也差太多了吧,怎么这些人对沈瑜的态度一个天一个地。
憎者咬牙切齿恨不得啖他血肉,还头一次见崇拜的不容有丝毫不敬的,沈瑜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在门前等着,快到午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在这等。”
云芪回身,见是沈瑜,无奈笑笑:“被人赶出来了。”
“怎么回事!”沈瑜一皱眉。
云芪不知道怎么说,不然整得自己跟告状一样,让他进去问,顺便跟他说可以去织染署后坊那个房子看看。
沈瑜带着疑惑进屋,不一会儿屋内几个人耸拉着脑袋出来道歉。
“嫂子对不起,没想到您真是嫂子,刚刚多有冒犯,我们给您跪下磕头认错。”
说着几个人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就要跪下,云芪赶忙避开:“你们这是做什么,这点事哪用这么大礼,快起来。”
几人不听劝,还是磕完才起来,刚刚那个胖牙商笑得更真诚,之前总带着几分奸商的笑。
“那小的带路去看那间宅子。”
牙商走在前面带路,两人走在后面,云芪一脸狐疑打量着沈瑜。
沈瑜被她看得有些别扭,随口解释道:“好像是他们以前经常四处闹事,但是没有一技之长收编不了,我建议他们做牙人行当,就做成了,我都忘了还有这事儿。”
云芪目光温柔,难怪那些人反应那么大的,这相当于救命之恩,不然他们走下去就是一条死路。
关键他自己还不记得,这可跟外面那些恶名不相符。
沈瑜说完见她还看着自己,摸了摸脸上:“有东西吗?”
她收回目光:“没有。”
他一脸狐疑,那她在看什么……。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织染署后坊柒号平民住宅区,牙商领着他们介绍这宅子,单门进出,一层楼,里面有三间房,还有个小院子。
他说的三间房是茅房厨房还有一间休息的大房,云芪以为的是三间休息房。
沈瑜注意到她的神情,主动问牙商:“附近还有其他房子吗?”
牙商摇摇头:“没了,再近就是四里路外的成名坊,其他都有人住的。”
“就这间吧。”云芪也懒得找,四里路走路都要两刻钟,太远了。
“能不能便宜点?也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我们有需求都找你们。”她一脸奸商样笑道。
牙商看了眼沈瑜,见他面无神情,一脸哭唧唧:“嫂子,这租赁房子没什么油水的……。”
“我租五年。”
他又看了眼沈瑜,后者听到五年,脸上莫名浮现一抹柔和,理解为他们至少要假成亲五年。
牙商一脸委屈,只要不良帅高兴,亏点就亏点,一咬牙:“嫂子租五年就十二两,其他人我肯定租十五两。”
“我看里面空荡荡的,桌椅家具床铺都要添置。”
牙商的脸顿时像条苦瓜,云芪笑道:“放心不用你送,给你添十两,帮我找人打扫一下,添置全部东西,这样有赚吗?”
“有有有,太有了,谢谢嫂子!”牙商苦瓜脸立马笑起来像蒲瓜。
沈瑜抢着付银子,这次云芪没让他掏钱,“昨天那些药材钱我都没给你,这就别跟我抢了。”
牙商一脸姨母笑,大嫂子和不良帅的感情太好了,以后终于可以挺起腰板跟那些长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