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离开金陵,云芪情绪低落了半个时辰便整理好心情,时间紧没任务重,没功夫在这低落。
沈瑜还想怎么安慰她几句,人家自己就恢复了。
接下来沈瑜回到府衙接替老周忙起来,云芪先搬家,不然每日要城里村子来回跑。
沈嫂子虽然一脸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还过来帮忙打扫。
原本萧索的屋子两日大变样,牙商送来的家具都不便宜,正满头大汗卖力摆放着家具。
“阿麦辛苦了。”
牙商憨厚笑着,没有之前的奸商样,“嫂子客气了,还有什么需要做。”
“没事情了。”云芪说着拿出一两银子给他,知道这些家具价格不便宜,他肯定没留利润,“这银子你拿着给兄弟们喝茶。”
“行,那我替兄弟们谢谢嫂子。”阿麦也没拒绝。
他们走后,沈嫂子伸出头问道:“这些人谁呀。”
“相公以前帮过的人,是牙商,这房子就是从他们那租下的。”
沈嫂子没再多问,打扫完院子便要回家,临走前叮嘱她:“有什么事就到家里叫人。”
云芪应下,留嫂子用饭。
“不用了,家里还有事。”沈嫂子说着面露迟疑,还是提醒一句,“房间我试了试隔音,也一般,你们小两口也注意点。”
说完便离开了。
云芪愣住,无奈笑笑,沈嫂子还在纠结断床架的事,她和沈瑜是假成亲又不会做那种事,没有在意此事。
随后自己简单吃了点,下午便到旁边刘氏家拜访。
刚走进便听到屋内传来大闹声,这夫妻俩又干架了,她轻轻敲门。
“刘大姐在家吗?”
黄癞头伸出脑袋,一脸凶狠正要骂人。看到是云芪,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那日被沈瑜打了现在骨头还在痛。
他撇撇嘴,识趣地离开自己家出去吃酒。
刘氏脸颊红肿,伸出头,有些不好意思挡着眼圈:“是沈夫人呀,有什么事吗?”
云芪没多问人家夫妻的事,说明来意。
“刘大姐,我想问问你知道附近哪家小作坊有花楼机吗?我报了织染署的考核,想在那之前练习一下,可以按日付银子。”
刘氏闻言点点头,艰难回道:“我家就有……不用银子……。”
“什么不用银子!”黄癞头突然蹦出来喊道。
他一直躲在门外偷听,听到有银子赚,忍不住跳出来,被云芪淡淡看了眼,气势弱下去,“要收银子的。”
刘氏想争辩几句,云芪拦下她,示意算了,可别因为自己又打起来。
“我可以先去看看织机吗?”
黄癞头一看有银子赚,屁颠屁颠跑在前面引路。
云芪来到他们家后院,这织机是常见的小花楼织机,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
她坐在坐板上,脚下轻轻踩动踏板,眼前十分灵活地在交替,发出吱吱声。
“沈夫人觉得怎么样?这婆娘每日都擦的,干净得很。”
“入织染署之前我白天过来使用,每日给你五文钱,但刘大姐必须要跟我配合,有没有问题。”
黄癞头一听,立马点头应下,生怕慢了她反悔:“好,没问题!”
她给了对方五文钱,他拿到铜板立马跑出去吃酒。
刘氏知道云芪有心帮她,躬身感谢:“谢谢夫人帮助。”
“不必谢,我确实要练手,还得麻烦你帮我拽花,在考核之前好好练练吧。”
刘氏应下,两人立马忙起来。
云芪一开始手上动作慢,虽然这两年荒废了,好在身体的记忆还在,半日后双手灵活起来,动作渐快。
刘氏都有些跟不上她的速度,云芪还刻意放缓速度等她,不然还能更快。
接下来几日云芪白天练习,晚上挑灯看织锦古书,然后趴在桌子就睡了。
沈瑜每晚都会回来看一眼,见此状都会帮她盖上衣服再离开。
云芪没有注意到这种小事,一心只有织染署考核的事。
转眼过去数日,终于到了织染署的考核日。
沈瑜这日特地早早回来,云芪见到他有些意外,这些天一直没见过他差点把他忘了。
“沈大……。”她差点在人前喊沈大人,立马改口,“相公?”
沈瑜嗯了声,一脸无奈,她这错愕的神情不会把自己给忘了吧。
“今日是织染署第一关考核日,我过来送你过去。”
她微微点头,前两日听刘氏说过织染署以前资聘民间织工考核的事。考核有两关,第一关就是单独的考验手速灵巧和记忆,稍有一处错漏都不过关,第二关则每次都不同。
他们来到织染署,附近看着比登记那日的人还多。
“织染署考核这么热闹的吗?”
沈瑜看她应该还不知道,淡淡说道:“在你苦练的这段时间金陵早传遍了你和王家打赌的事,有人刻意在后面推波助澜,想给你压力,这些都是来看你热闹的人。赌坊都因你的事开盘。”
她笑笑,“我进不去什么赔率?”
沈瑜看她还笑得出来,无奈摇摇头:一赔一百。”
“才一百呀。”她随口应道,并未在意这种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刻薄的声音:“哼,你竟然还真的敢来参加考核。”
云芪望过去,是王敏还有武吟吟和翁旭也在,苍蝇果然喜欢围着屎转。
“我不仅敢来,还要顺利进织染署,王姑娘可得把银子准备好。”
王敏气得咬牙切齿:“哼,话可别说那么大,要是连第一关都过不去,那可就丢人了。”
云芪懒得理会,免得影响心态。
武吟吟眼神阴毒,人前故意带着笑:“看来沈云氏酷爱赌约,我想加点彩头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没问题呀,侯府武夫人的彩头可不能太小家子气。”云芪眯起眼假笑着。
“武侯府在东娱坊有一间价值万两的珠宝铺,你若能进织染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