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赌坊就在东娱街,离珠宝铺不远。
坊内一个不大的姑娘穿着破烂,挣扎着大声哭喊。
“我要找爷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姑娘两脚蹬着连鞋都掉了只,一个满身金光闪闪的中年男人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臭丫头,你爷爷那个老东西打了老子的客人,已经把你抵给客人,再叫唤我打死那个老东西。”
小姑娘满脸泪痕,抽泣着不敢说话。
有下人进来禀报,“老大,那个老东西来了,还带着两男一女三个人要见您。”
“带人来?官府的吗?”赌坊老大皱着眉头。
“不像。”
“我出去看看,你在这盯好这个小丫头。”
“是。”
云芪几人正在厅中等候,这里十分热闹,几十张赌桌都在开台,老余神情紧张,两手紧紧握着,不停在冒汗。
“要不我们走吧,老汉不能害了几位好人。”
阿麦一脸自信安慰道:“老余掌柜你把心放肚子里,没人能害得了不良帅和嫂子。”
“可……。”老余还是担忧。
忽然木制楼梯震动,未见人,先闻其声。
“余老头,你竟然还敢带人来这里闹,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随后一个彪形大汉下楼,身上闪着金光,一脸横肉:“今日是给你的最后时限,你最好带了一百两来,不然今日休想完整走出去!”
老余浑身一震,吓得差点跪下,还好阿麦扶着。
云芪主动开口:“东家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被打的人在哪?这一百两怎么得出来的,一起到官府去好好算算。”
赌坊老大打量着云芪,一个姑娘竟然也敢来这种地方。
“胆识不错,可惜用错了地……。”
他话还没说完,看到云芪身后的沈瑜,认出是不良帅,到嘴边的话立马收住,态度收敛些:“不良帅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没有指教,陪娘子来的。”沈瑜没有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要不是云芪过来,他都不会管这种事,金陵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哪管得了那么多,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娘子?
赌坊老大愣了瞬,旋即看向云芪,原本凶狠的脸颊浮上爽朗的笑容。
“原来是沈夫人,失敬失敬,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
云芪狐疑,这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而且她有什么名可闻的。
赌坊老大笑呵呵解释道:“前两日沈夫人可是在金陵创下创举,要不是因为您这也不能那么热闹,说来还得感谢您。”
她明白了,对方说的是和武吟吟那场赌约:“那不关我的事,说不上谢。”
“沈夫人跟老余相识?”他问道。
云芪没回答他的话,转口问道:“是不是有个小姑娘被你的人抓了!”
“是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立马叫人去把抓来的小姑娘带过来,云芪拿出一百两银票:“这是替余伯给你们的,今后别再找他们麻烦。”
“沈夫人这银子可不能收,这事没什么大碍,再说也是员外爷动手动脚在先,我替他做主一笔勾销了。”
爱要不要,云芪把银票收起来,还省一百两。
不一会儿一个小女孩被带上来,脸颊红肿,满脸泪痕,一下扑到老余身上哭喊着。
云芪皱皱秀眉:“人我带走了,要是后悔随时去找我相公拿一百两银子。”
“沈夫人说笑了,绝对不会再提此事。”
对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人下楼,举手投足都透着霸气。
沈瑜跟上去,没想到这次不用他出面,好像跟第一次见她有了很大的变化,已经开始适应金陵的生存规则了。
等他们走远,赌坊老大的手下才凑上前:“老大,员外那?”
“没关系,我跟他说。”他看了眼手下,“是不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做?”
手下没说话表示默认,他笑道:“你要是懂就该坐我的位置了,一个能让武侯府吃瘪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等着看吧。”
云芪她们离开赌坊,这边离珠宝铺不远,沈瑜府衙还有事便没送她过去。
她带着他们爷孙来到珠宝铺子,等他们情绪平静下来才说起正事。
“余伯,我这间铺子需要掌柜管着,听阿麦说你以前做过,愿不愿意过来帮忙,月钱按三钱银子每月。”
老余拉着孙女朝云芪下跪感谢,“恩人言重了,我们的命都是您救的,哪有不愿的道理,只要管我们爷孙吃住就行,不要银子。”
云芪问阿麦拿过卖身契:“这身契暂时放我这,等你们什么时候想离开再还给你,银子三钱每月,你们在这吃住就行。”
她的话不容拒绝,然后开始安排店铺的事,告诉他记账和货源的事。
老余是个老掌柜,这些东西全都明白,上手很快。
她安排妥善,这样后面她不在这边也能正常运作。
次日,阿吉兹安排人送来第一批货物,第一批货上了百件,双方都要看看第一次合作的效果。
云芪先付了七百两,这是谈好的本金,要是卖贵族,这批均价是十两一件,现在七两进价,要是正常侯府卖得卖二三十两。
她只把价格提高到比侯府收价高二两,卖均价十二两,阿吉兹的利润就会高于卖侯府的利润,还留了降价的空间,先看看侯府怎么反应。
只要把武侯府的利润拉下来,就是在割他们的肉。
当日铺子开张,云芪直接把价格和珠宝挂出来,原来铺子的珠宝也都一起降价卖。
不一会儿就来了第一位客人,是赌坊的东家。
他特地带着妻子上门捧场,这么便宜的价格比往日花几十两买的珠宝首饰玛瑙还漂亮。
如此,那些跟武侯府关系再好的贵妇也坐不住了,午后人数顿时攀升,有便宜可贪,谁管你武侯府的生意。
侯府当日就收到消息,武吟吟不敢置信,才过去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