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百思不得其解,洛英为何要这般疏离自己。
自己被人虐待、受伤的时候,洛英主动过来给自己擦药,还鼓励自己去找出路。
可现下,自己眼看着,就有发达起来的趋势了。
大家都在巴结自己,洛英反倒是躲着自己一般,说不要再见到自己。
真是个不会趋炎附势的奇人。
洛英身上,八成有惊人的大秘密。
九和眉头一皱,咬着牙琢磨。
会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儿女情长?家国仇恨?
越臆想,越觉着神秘莫测。
整整大半天,九和脑袋里,揣摩出了几十个版本的剧情。
不过手头上的活儿,一点也没有落下,轻轻松松的理完账,就蹦哒着回屋了。
吃过了晚餐,九和仰面窝在躺椅里。
视线刚好透过月洞窗,落在那一方云彩斑斓的天际之中。
半空中似乎起了大风,堆叠在空中的云层,忽而十变五化的,团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
九和的视线停在云层间,瞧着云卷云舒、变化莫测,像极了催眠的小音符。
还没怎么着呢,稍一闭眼,就睡着了。
九和再次睁开眼睛时,月洞窗外已是墨色苍穹里,嵌着繁星点点。
她踉跄着起身,准备洗漱一番。
刚一调转过身子,抬眼一瞧。
隔壁的屋子,烛火亮着。
九和住的耳房,与宋彦的卧房,中间只隔了一道木墙。
说是木墙,其实就相当于一面屏风,还是镂空的屏风,两面绷着锦缎丝绸。
既透光,也透人影儿。
九和真不明白,这是什么建筑特色,一点隐私都没有。
自从九和住进来,隔壁就没有亮过烛火。
已经二十多天了。
今夜,宋彦终于回卧房睡了。
九和就着月光,仔细瞧了一眼铜壶滴漏。
亥时了。
她食指摩挲着下巴,细细一琢磨。
都这个时辰了,宋彦应当吃过饭了吧。
倘若今天需要自己去布菜,杨焕应该会提前告诉自己的。
既然这个时辰了,八成是不用去布菜的。
九和舒适自在的伸了个懒腰,本打算摸着黑,去小浴室洗漱。
可刚一抬脚,饮水思源的念头,又升腾起来。
好歹拿着人家的银子。
别的女使都是起早贪黑的干活,唯独自己,整日里饱食终日、四体不勤。
还是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问声好吧。
九和蹑手蹑脚的挪到门边,刚把大门推开一条儿缝隙,视线一晃。
一抹白色的细条条身影儿,从缝隙间划过。
她心口一紧,赶忙抵着门缝,顺着人影儿划动的轨迹,追着望去。
那妖娆多姿的身影,最终停在了隔壁屋的大门口。
那人抬手扣了扣屋门,九和就听着,耳边传来娇滴滴的女子声调。
听不清说的什么,不过也能猜到,八成是进屋前的询问。
女子的音调刚落下,隔壁屋里,宋彦低沉的声调,就响了起来。
门外那女子,轻缓缓的进了屋。
九和大气儿不敢出。
幸好没去和宋彦打招呼,这么晚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娘,进了宋彦的屋子。
真叫人满脑子遐想。
九和吃瓜的心,蓦地涨大,一瞬间,填满了整个心口。
她挤眉弄眼、轻手轻脚的,往两个屋子中间的木墙挪步。
九和伸着脑袋,将耳朵贴近木墙,明目张胆的做起偷听的事儿。
女子一阵絮絮叨叨的柔媚低语后,砰的一声闷响,似是摔进了软垫子里。
九和吓得一惊颤,赶紧眯着眼,透过木墙镂空,打探隔壁状况。
隔壁的烛火,灭了。
那屋里,霍然传来一声,麻酥酥的娇媚低喘。
木质家具的晃动声,渐次响了起来。
刚开始,只是木头与木头之间,轻轻晃动的摩擦声。
随着一呼一吸之间的紧迫,那晃动声,渐次规律起来。
骤然间,气氛灼烧的分外火辣。
这种轻缓程度的规律晃动,显然还不够。
声响渐次躁动起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那变本加厉的、富有节奏的嘈杂声,一浪高过一浪。
九和只觉着自己,蓦地闯进了,不可描述的热辣地带。
热灼的躁动声,火辣辣的炙烤着九和,比大暑时节的正午日光,还要浓烈。
九和臊的满脸通红,连耳廓,都热的火烫。
明明是春末夏初,本应是个阴凉清爽的夜晚。
可这满屋子,炙烤的热浪,一翻高过一翻,震颤的,如地动山摇一般。
这带着节拍的规律躁动,猛烈的像洪水猛兽,瞬间覆没了,九和清心少欲的夜晚。
明明挺瘦削的身板,竟有着,这般凶猛的爆发力。
九和只觉整个屋子,都在随着节拍颤动,延续不间断的,且肆无忌惮。
热浪依旧不间断的激烈扑打。
那急速、且犹如鼓声击打般的嘈杂中,还夹杂着刻意隐忍、又麻酥酥的轻柔低喘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
那充盈着焦渴的鼓噪声,一阵高过一阵,似是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就在九和担心,那细条条的妖娆女子,会不会被撕碎了的时候。
异常暴烈的一阵喧闹,骤然响起。
片刻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九和猥琐的瞄了一眼铜壶滴漏,霎时大惊失色。
时间还挺长。
她深呼吸几口气,心里默默叮嘱自己。
一定要轻手轻脚的,千万不能发出声音,万不能让隔壁知道,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