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这般殷切,又如此能说会道的。
竟然是为了腾出时间,好去遛狗?
宋彦瞬间哑口无言。
他垂目不语,默默的再喝一口茶水。
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不满起来。
她对那只狗,倒是挺在意。
宋彦徐徐的呼吸几口气,才缓声道:
“以后每日驻停之时,让祝佑跟着你一起去。”
九和一听这话,心情顿时晴朗无比了。
忙眉眼弯弯的乐呵道:
“趴耳朵能遇上殿下您,这么仁爱又可亲的好主子。”
“它可真是好命、好福气嘞。”
话音一落,赶紧拎起茶壶,笑盈盈的给宋彦续上茶水。
宋彦瞧她这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便知她是心满意足了。
也没有接她的话,只继续默默的,喝着九和倒的茶水。
九和得到了宋彦的首肯。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傍晚驻扎的时候。
她都会带着趴耳朵,在附近溜达一个时辰。
九和给趴耳朵,量身定制了一根拉绳。
溜达的时候牵着趴耳朵,防止它跑没影儿了。
因着趴耳朵整日都被关在竹篓子里。
一到了每日放风溜达的时候,都会异常的兴奋。
拽着九和不停的到处跑。
每每都把九和累的气喘吁吁。
头几天九和倒是很新奇,毕竟从没有养过宠物。
而且在马车上待了一整天,傍晚下车溜达溜达也正好。
全当锻炼身体了。
可九和的新奇劲儿,也就维持了三四天。
几天新鲜期一过,就直接把绳子交给了祝佑。
累了,实在跑不动了。
毕竟不是整日锻炼身体的人。
九和终究还是认清了自己,不善于运动的本质。
其实,九和原本一直很纳闷。
劳模宋彦,这一趟从松州到肃州。
怎么没有亲力亲为的,去勘察河道了?
直到没有再继续遛趴耳朵,这才解答了心里的疑惑。
原来趁着九和去遛狗的时间,宋彦刚好去勘查河道。
九和发现后,忍不住在心里面,给宋彦点了个赞。
等以后,宋彦登上了皇位。
肯定是个心怀天下、又利国利民的好皇帝。
这一路徐徐缓行,并不着急赶路。
终于在十天以后,九和看到了远处肃州的城门。
只远远的瞧一眼。
立时就与松州的锦绣在外,有了明显的对比。
没了琉璃顶的城门楼子,一切都显得素朴无华极了。
就是中规中矩的砖砌石垒的城墙,没啥儿花样。
待马车渐近之时,九和才遥遥瞅见。
城门下,一大群人,整齐的列着队恭候着。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
那群恭候着的,一定是肃州大大小小的所有官员们。
九和照例给宋彦整理整理衣衫,拾掇拾掇束发。
依旧腰杆倍儿直的,立在宋彦身旁,受着所有官员的行礼。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站在旁边沾光了。
可九和依旧贼兮兮的觉着,暗爽感直接拉满。
谁不想做高高在上的人呢?
九和一踏进城门里,晃眼一瞧。
不自觉的就拿肃州与松州做了对比。
主街道上,少了雕梁画栋、琼楼玉宇。
两旁的房屋建筑,明显朴素淡雅了许多。
虽然没有松州面子上的奢华。
好在还是建筑成群,二层屋舍居多。
肃州没有公使馆。
宋彦的住所,就安排在了府衙附近,一个五进的大院子里。
按照惯例,宋彦要先去休整一番,再去赴接风宴。
五进的院子叫静思居。
一走进去,就能明晃晃的感受到富丽堂皇。
与外面的质朴无华完全不同。
静思居的内里,那叫一个楼阁台榭、穷尽雕丽。
一脚踏进院门里。
九和只觉着完全走进了两个世界。
静思居这个名字,与院子里的排面和摆设,一点儿都不对版。
院子里就连台阶上,都显摆着浮华的雕刻技艺。
哪还能叫人静思呢?
更别说,一屋子的上好鸡翅木家具。
光是木材上散发的微微清香,屋里就完全用不着熏香了。
宋彦的卧房,在东南边的主院里。
卧房旁边有一间小耳房,自然就是九和住的了。
九和进了耳房后,细细打量一番。
这耳房,依旧是与隔壁的卧房连通的。
中间连个门都没有,只独独立着一扇镂空的屏风。
经过了在公使馆,睡在外厅的那一遭。
九和也不计较这些了。
总算还有个屏风搁这挡着。
宋彦进出卧房的时候,好歹不会看见自己的睡相了。
如此一来,趴耳朵就不用藏在祝佑那里了。
九和在房间的角落里,给趴耳朵置办了一个临时的小窝。
准备一人一狗的,好好过几天日子。
九和简单的安顿好趴耳朵,赶忙就去洗洗拾掇一番。
一收拾好,就去宋彦那里报道了。
宋彦这会儿,正在被两个小内侍围着穿衣。
九和很有眼力劲儿的走上前,帮宋彦理了理衣带。
宋彦瞧见九和来了,心情瞬间舒朗了几分。
垂目望着面前的九和,温声道:
“一会儿的宴席,你可想去?”
九和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抬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