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族,一旦有了巨额的财富。
自然就要吞并土地、垄断商业,扩大家族势力。
临县的麻氏家族,自然也会如此。
没过几年,整个肃州五县的上等良田,都被麻氏家族吞并了。
连同肃州五县,所有豪华地段的商铺,也都是麻氏家族的。
麻氏家族,能发展到如此地步。
自然是早已暗自买通了,整个肃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们。
所以麻氏家族,在整个肃州的地界上任意妄为。
无视王法、草菅人命,对于麻氏家族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曾经的肃州知州,早就成了麻瑶的座上宾。
月满楼,就是麻瑶送给上一任肃州知州的。
包括宋彦现下,临时住的静思居。
也是麻瑶花了大价钱建造,送给上一任肃州知州的。
麻氏家族里的子嗣们。
自以为麻瑶,在整个肃州的地界儿,可以只手遮天。
所以他们的所作所为,愈发的令人发指起来。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廷也不是无能的。
因此,上一任的肃州知州,被朝廷拿下了。
可单单只撤下,一个肃州知州有何用?
整个肃州的官场,都已经被麻家的利益渗透了。
里头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
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厘清捋顺的。
卢舜也是个行事果决、雷厉风行的。
刚刚上任三个月,就直接罢了临县县令的官职。
可是卢舜这一番作为,直接引发了整个肃州官场的抵制。
现下卢舜在肃州的处境,也是荆棘满途、步履维艰。
这次河道扩建的筹款,麻瑶向卢舜诉苦,说没有钱。
最后做了做样子,捐了五万两白银,拿来搪塞卢舜。
九和听了宋彦的讲述,心中顿时万分愤慨。
忙不解的问道:
“殿下,卢知州罢黜临县县令的时候。”
“是不是用了不好的法子?”
“这才招惹到了,整个肃州的官场。”
“所以肃州所有的官员们,才会一起联合起来抵制他。”
宋彦很高兴九和,能先从这一层里面找原因。
说明她遇着了问题,知道要先自省。
便倾囊而出,告诉她其中发生的所有事。
其实卢舜刚上任之初。
并没有着急去处置,与麻家关系匪浅的官员们。
而是平静的过了三个月,在熟悉了肃州的大小事务后。
私下里,去暗访了临县。
那一趟去临县,卢舜原本只是为了暗访民情、先搜查证据。
谁料,在去往临县的路上。
竟然遇到了一位,意欲在河边上吊自尽的妇人。
卢舜自然就让手下,直接救下了那位妇人。
可妇人得了救,不但不感谢,反倒埋怨起来。
说卢舜不该管她的闲事。
此刻虽然救了她,不过就是让她迟一点,死的更惨些。
卢舜耐心细问之下,才让妇人开口道出原委。
麻家的大儿子,专门好有夫之妇这一口。
临县但凡稍有姿色的小媳妇,都要被他强占了去。
这个妇人,也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娘。
是从外县嫁过来的。
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就被麻家大儿子瞧上了。
麻家大儿子直接带着人,上妇人家里去施暴。
妇人的男人恰巧在家,激烈抵抗之下,就被活活打死了。
这可怜的妇人,也没有逃过那一劫。
被麻家大儿子五花大绑的,整整折磨了三天。
三天后,她家的房子和田产,全都被麻家侵占了。
她自己也莫名的成了麻家的家奴。
妇人去县衙里,状告了麻家大儿子。
谁承想,县令不仅不管,还让麻家人赶紧把她领回去。
麻家大儿子见她这般烈性子,就换了更恶劣的手段对付她。
把她锁在屋子里,扒了个精光。
用粗麻绳,把她绑成各种不同的姿势,然后凌辱她。
妇人就这般被麻家大儿子,折磨了好些天。
最后她只好假装听话,这才能穿上衣服,出来走动。
妇人特意选择了,外地人前往临县的必经之路。
她就是故意要在这里上吊自尽。
就是为了用自己的尸体,提醒去临县的人。
临县是个,有去无回的死人地界儿。
卢舜听完了妇人的故事,心中极其愤怒。
当即就许诺,要为妇人主持公道。
可卢舜在临县查了很久。
竟然没有查到,麻家罔顾王法、作奸犯科的证据。
甚至更有让卢舜想不到的。
麻家侵占田产和房屋的手续,都是合乎律例的。
最后卢舜调查了,临县县令家中的账目。
发现临县县令在短短两年内,就收受了十万两白银的贿赂。
卢舜一气之下。
直接抄没县令的家产、罢黜县令的官职,上报了朝廷。
卢舜的这一举动,在肃州其他官员的眼里。
就是一场杀鸡儆猴的把式。
但凡在肃州做了官儿的,手上稍微有点儿权力的。
哪一个没有收受过,麻家真金白银的好处呢?
如此一来,对于整个肃州官场而言。
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了。
所以独独一个卢舜,就被整个肃州官场,排挤在外了。
任何时候,光杆儿司令都不好做。
而且肃州没有屯兵。
卢舜手上虽然有州府的兵权,可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