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眼神挑衅看着他的萧祁,傅濯起身与姜娇娇道别。
姜娇娇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也没有多留他,也站起身来道:“好,我送你出府。”顿了顿,她对还在喝汤的萧祁道:“你慢慢喝,我去送傅濯。”
话落,与傅濯一起走出了花厅。
瞧着并肩走在夜色里的两人,萧祁暗暗磨了磨牙。
祁五瞧了瞧主子的神色,悄悄提议道:“要不要属下去半路上拦下他,揍一顿给您出气?”
“不用,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萧祁阴恻恻的挑唇,敢跟他抢老婆,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
“直、直接弄死吗?”祁五脸上神色僵顿了一下,迟疑道:“属下明白,以您的手段,要弄死状元郎不是什么难事。但,您真的要为了王妃这么做吗?您说过状元郎是可用之人,可以拉拢他为我们所用。并且,您之前也说过没有出身微末的君后,王妃必然不会成为您的皇后。既是如此,您何必为了她废掉一个对我们有用的人呢?”
萧祁抬眼冷冷看向祁五。
祁五立刻吓得垂首,“属下僭越了,请殿下降罪。”
其实,祁五的话并没有说错,权衡利弊计算得失,是他一直以来秉持的原则。可是就在刚刚,一想到将来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姜娇娇那个又蠢又笨的女子,而姜娇娇捍卫维护的对象也不再是他时,他就难受的想杀人。
就在这一刻,煎熬了他许多个日夜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被轻而易举的推翻了。
“本王喜欢姜娇娇,就算她的出身将来无法母仪天下,那她也会是本王最爱的宠妃。本王的女人,容不得旁人觊觎。”
顿了顿,他哼了一声道:“还有,谁跟你说本王要杀傅濯的?过来。”
萧祁勾勾手,祁五立刻俯低下身,附耳过去。
不得不说,他家殿下这手段,真的是狠啊。祁五听完萧祁的吩咐之后,满腹只剩下了对傅濯的怜悯。
性命之忧是没了,但傅大人这清白之躯怕是难保了唉。
“去办吧。”余光瞥见送人回来的姜娇娇出现,萧祁装作若无其事端起汤碗来,继续喝汤。
祁五应声下去。
姜娇娇从外面进屋,刚想问祁五这么晚了怎么还出去,一转头瞧见竟瞧见萧祁流了鼻血,立时惊忘了言语。
好在,府里住着常年给萧祁瞧病的医官。年过半百的医官搭完了脉,锊着山羊胡,笑呵呵的提笔给萧祁开了一张清心去火的方子,并隐晦劝诫,让他平时少喝些壮阳的补药。
几乎是一瞬间,萧祁便想到了姜娇娇每日给自己炖的药膳。
送走了医官,姜娇娇坐在床榻前,一边暗自心疼这几日的药膳白炖了,一边怜惜地拿着帕子给萧祁擦残余的鼻血。
“要不要我再给你炖盅药膳去?喝了大概能将流失的血补回一点来。”虽然药材很贵,但再穷也不能短了她家夫君的补药。
萧祁瞧着姜娇娇脸上真切的关怀,道:“不急,你先把每日给我炖的药膳的食材报给我听听,前日去聚福楼用膳,点了和你做的一模一样的药膳,但他们做的味道与你做的差别太多。我想瞧瞧究竟是哪里不同。”
姜娇娇报了食材名字,顿了顿,道:“其实,除了这些之外,我还在里面另加了一些药材。”
“哦,什么药材?”萧祁问道。
姜娇娇挠了挠头,不答反问:“你一定要知道吗?”
萧祁点点头。
“好吧。”姜娇娇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萧祁。
萧祁接过纸打开,上面列了几行名贵的药材。逐个看去,这些药材倒没什么,但要是混用在一起,就是壮阳补肾的佳品。
萧祁:“……”
难怪每次喝完药膳之后,他总是觉得身体发热,还老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原来都是姜娇娇干的‘好事’!
他就说自己不可能那么眼瞎,看上这蠢女人。
姜娇娇瞧着萧祁难看下来的脸色,叹道:“就知道你知道之后肯定会心里不好受,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偷偷把药材炖进药膳里……没事啊,身体不行咱就慢慢补,咱们是夫妻,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萧祁:“…………”
很好,这蠢女人不但戏耍了他,竟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今晚喝下去的两盅大补汤,只流点鼻血怎能纾解得了?萧祁气的发懵的脑子里响起医官走时暗示他要适时发泄过剩的肾阳,不可一味压制的话。
既然火是姜娇娇点起来的,那也合该由她负责熄灭。
墨锭似的眸子瞧着咧嘴笑的开心的姜娇娇,变得越来越危险。
而姜娇娇依然对即将来临的危险一无所觉,她瞧着萧祁怪异的神色,“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说着,她凑近了些许,伸手去碰萧祁的额。
还没碰到,便被萧祁一把抓住,猛地一扯,将她整个人扯进了床榻内侧,翻身压住。
姜娇娇猝不及防被扯上床,惊愕之余,头顶光线被遮住,萧祁放大的俊脸悬在她眼前。
‘咚’地一声,迎面袭来的美色骤然让姜娇娇腔子里的一颗心,跳失了序。
萧祁盯着她的唇,声音喑哑道:“为夫行不行,夫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一滴鼻血先滴落下来,正落在姜娇娇的鼻唇沟上。
萧祁&姜娇娇:“……”
姜娇娇看向他的目光透着善解人意的同情:“……要不,我帮你先止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