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人生正当四十个春秋,半辈子大好年华连个像样的生日都没庆祝一下,连个婚礼酒席也从来都没办过。
居然就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莫名其妙的送到从来都没有去过的长安县康宁医院。
话说那是2023年11月4日的晚上九点多一点,晚饭后我喝了一点小酒,半躺在卧室陈旧的沙发上。
抽烟只抽胡蓉王,一生只泡老板娘。
我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着烟,脑海中一边在不断回忆起在武林发生的一些陈年旧事。
想到了社会不公人心险恶,想到了在职场一次次被底层同事欺负打压,想到了被外省的权贵封杀,想到了东湖区拘留所被关了八天的禁闭,想到了被江州警方要求遣回原籍,想到了童年原生家庭的垃圾父母
我突然情绪失控狂性爆发,再也扼制不住内心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委屈,整个人身不由己仿佛要崩溃了,首先是把放在床头柜上面一个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鲜红大字的陶瓷杯用尽全身力气的砸在房间水泥地板上。
接着又跑到隔壁外屋的客厅掀翻饭桌,搬起长凳把厨房的顶棚扣板捅了一个底朝天,就好像上面已经长满了无数马蜂窝。
紧接着又把厨房的电饭煲,电炒锅,碗筷……以及其余餐具全都乱七八糟都丢在了后院围墙内,最后就连一楼和二楼的玻璃门窗也被里里外外的给砸了个遍
突发而来的响声打破了乡村夜晚的宁静,惊扰了左右邻居,家人得知情况以后思考再三还是选择了报警处理,河东派出所接警后很快开车赶到老宅调解家庭内部矛盾。
民警到达现场时我已精疲力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一动不动的似睡非睡很快又进入了“梦里水乡”。
记得上一次被江州地区的派出所遣回原籍时两地警方对接,江州地区的派出所民警就和老家长安县的派出所民警慎重告知:
虞雯辉这个人执念太深了,为了能够在高大上体面的单位工作就不择手段,心理虚弱的被同事说几句都接受不了,可能还伴有轻度抑郁症,间接性狂躁症,精神分裂症,随时有可能会给国家和社会造成安全隐患,建议政府或监护人给关起来强制住院治疗。
被老家警方带回故乡以后,在百花村支书席梦雨担保下才不予执行,先在家里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可这次情绪失控破坏家具却再也没有办法通融,家属也同意住院治疗。
民警走到床头推了推酒气熏熏的我,喊道:“虞雯辉,请赶快把衣服穿好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要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喝酒去。”
一听到有人请喝酒,我顾不得穿上外衣,连忙爬起来和对方一块上了一辆警车。
车子在幽暗的村道上越开越远,来到了离家十公里开外的一处五层楼房,酒意未醒的我依然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几个鲜红大字。
还没来得及等我询问,就从里面窜出来三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拿上“手铐”和“脚铐”把我给捆的严严实实,所谓“手铐”“脚铐”其实就是硬邦邦的布条配了一把铜锁!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家属也把一些衣物及日常物品全都送到了医院,交由值班医生和护工保管,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长安县精神病医院。
医院一楼大厅北边是男区活动室,南边是女区活动室,东边是院长医生办公室及配药间,西边房间放着病人定期轮流观看“肌肉松弛疗法”的电视屏诊疗室,二楼三楼是男宿舍,四楼是女宿舍,五楼是医生宿舍。
依稀只记得上小学时期,学校所在的傲来村有三个疯子,一个是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婚姻被棒打鸳鸯后发疯了,听说男方还是那个年代稀缺的大学生,另外两个则是先天性遗传。上学期间每次课间玩耍或放学路上看到他们三个,立马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避开。
工作期间又在各家单位发现了不少疯子。
然而这里男病号有130多个,女病号有70多个,一个正常人倒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茅山道士不幸的被关进了僵尸王的老窝。
或许是太晚了,医生和护工先把我临时安排在二楼的空床铺休息,明天再走流程。
医院规定:对于刚收留情绪不稳定的新人必须捆上一个礼拜观察,哪怕在床上睡着了也要全程捆着,过了“安全期”才能解开。
民警和值班医生简单对接了一下离去,临行前嘱咐我说道:“虞雯辉,在这里不要再乱来,好好治疗,一切听从医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