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从幻境中拉出来。
她那同学像是吓傻了,呆在原地像个木头桩子似的。
白芸笑意盈盈的对我说,我瞧着比她父亲厉害多了,她想拜我为师。我当然没同意,我这四海为家的,哪能给人当师傅呢?
后来,她总时不时跑到那个小屋子。
她会和我分享她在学校的见闻,和我分享被她父亲逼着拜了其他人当师傅。她也会和我分享,她是师门里最小的女孩子,各位师兄都很让着她。可唯独有一位姓尤的师兄,却总喜欢和她对着干。
后来又和我分享,她毕业了以后,想做这方面的工作。可有很多人,只因为她是女孩子,就不相信她。
就这样,她总是碎碎念念的,和我分享她的开心和不开心。我也慢慢习惯了,有她的岁岁年年。
因为她的原因,你尤师伯偶尔跟着她,来看过我几次。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突然有一天,白芸来时并不是兴冲冲的,而是和我说,她要去远方报恩。
我本想陪着她一起去,可却被她拒绝了。
尤兄后来和我说过,那时候的白芸,是做好了一去就永不回的准备。她不希望,我跟着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所以,其实一开始听尤兄说,白芸在你们这里收了个小徒弟的时候,我不喜欢你。我觉得是因为你,牵绊住了她可能回去的步伐。
真的很烦,这一出,直接让我没有办法,再每天听着那样一个丫头的碎碎念。
后来白芸来的信越来越多,大部分消息尤兄都会和我分享。
她时不时会提到,你身子骨比较差。我原以为,最多也就给你吃些补药罢了。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敢帮你,彻底改换了命运。
可惜,她修行时间太短,到底还是力有不逮。我悄悄跟在尤兄后面,第一次来到了你家。
我想,她要护着的丫头,那我保下来就是了。我对那范、谢两位仁兄说,我保了你,让他们且去吧。事后也对他们身后的蒋兄说,我愿意以身担保,换你继续活下去。
后来,你一天天更健康了,白芸却一天天不健康。
我放心不下,却没身份贸然出现去帮助她。恰好这时,她找上了尤兄。于是,尤兄带着你一航师兄,就这样也住到了你们这个小镇。
我偶尔会来,宿在尤兄家里。偶尔也会偷偷的站在桥上,瞧一瞧白芸在干什么?
再后来她走了,走的突然,我留不住她。
蒋兄劝我,是命簿如此,他已是无力回天。
我拿你的八字算过,你在白芸走后,比较大的一次变故就是这次。
我想,我就帮着她,护住你这最后一次。然后,我就去陪她。这漫长的人生,只剩我一人,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说到这里,张弛似乎是再也憋不住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就那样静静落下,泣不成声。
我本想开口安慰他,可目光触及他身后,我却猛然愣在原地,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