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能让女子长胡须的药?”
曼冬从江医女那儿取回来一包平平无奇的药粉,白色粉末状的东西,闻起来没什么味道。
绿卿接过来,问道:“江医女说怎么用了吗?”
“江医女说这药服下后四五天才见效,长出来的胡须剃不干净,但是会在七日后失效。”
绿卿满意点头:“发作时间长,基本不可能被查出来具体是谁下的药。”
曼冬没想到好办法:“那咱们怎么把药粉用在季侧妃身上呢?”
绿卿看向寄琴,寄琴了然一笑:“倚虹院的丹红。”
丹红找上灵韵,以她曾经帮助过兰心害怕被绿卿发觉的理由成功从锦箨院去了倚虹院当差。
找她办这点小事,简直不要太合适。
商议后,寄琴就去找了丹红。
花园拐角处的角落里,寄琴把药粉交给丹红:“你放心,不是毒药查不到你身上,让你干的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找个时机放进季侧妃的茶水中就行了。”
丹红不敢不从,捏住药粉点点头。
寄琴柔柔一笑,把一个装了碎银子的荷包塞给丹红:“庶妃念你在倚虹院当差辛苦,让我给你拿点银子,你也好送回家里去改善家里人的生活。”
丹红这下更没有异议了,她应道:“奴婢永远都是锦箨院的人,庶妃只要用得上奴婢就尽管开口。”
寄琴笑着挥手:“我会转告庶妃的,你赶紧回去吧,别被人撞见了。”
次日,绿卿去请安,她亲眼看见丹红给季明珠上了茶,然后不动声色地对自己点了点头。
绿卿端起白瓷杯,夸了句:“王妃娘娘这儿的茶味道就是好。”
宁华月得意扬眉,吩咐身侧的灵韵:“魏庶妃喜欢,待会儿记得给她包上一点,左右我这里不缺这点茶。”
季明珠懒懒地掀开盖子,闻了一下说道:“敬亭绿雪而已,我还是更喜欢喝庐山云雾。”
她就是听不得宁华月显摆,非要插一嘴。
宁华月也见不得她嘚瑟,缓缓笑道:“庐山云雾我这里也有,待会儿给季侧妃包上一些吧。”
季明珠本想拒绝,但陈清姿故作不满地开口了:“王妃娘娘别只顾着季侧妃和魏庶妃啊,咱们那么多姐妹,您不得一碗水端平?”
宁华月无奈摇头,满脸贤惠大度:“全都有全都有!”
众人捡了便宜,纷纷笑着道谢,倚虹院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好。
但是这种假象才过了四天,一切都被打回原形。
清早,陶珊院就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暴鸣。
“啊——”
一觉醒来的季明珠迷迷糊糊感觉嘴唇上方很不舒服,她一摸去,触感很粗糙,吓了她一跳。
她慌不择乱地连绣鞋也没穿就跑到铜镜前,看见她嘴唇上赫然多了两道黑乎乎的东西。
——一撇一捺分明就是长在男人身上的胡须。
以珍、以曼慌了神,推开门跑进来,乍一看见季明珠的模样,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季明珠暴呵:“看什么看!给我把门关上!”
以珍找来刀片试图为季明珠把胡须刮干净,但胡茬很顽固,青黑一片紧紧地覆在嘴唇上方,一打眼就看得清。
季明珠快要崩溃了,她怒吼道:“去找府医!”
结果府医来了,一通望闻问切后也满头雾水,只能确定季明珠并未中毒。
“那我怎么办!死不了都没事是吗?女人的脸多重要,要是治不好,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顶着巨大的压力,府医猜测:“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以珍、以曼马上把这些日子季明珠入口的食物都列出来分析,奈何还是没有头绪。
倏地,季明珠瞥见桌上的茶水,她捂着嘴大叫:“王妃给的茶叶!”
以珍把茶叶找出来给府医检查,府医捻在手中来回观察,犹豫着摇头。
可季明珠就是认定了是宁华月作的妖,她拍着桌子嚷道:“除了陶珊院的东西,我就喝过她们倚虹院的茶,不是王妃还能是谁!”
以珍、以曼根本拉不住发疯的季明珠,转瞬间季明珠就像一头发怒的牛横冲直撞冲出陶珊院,要奔向倚虹院找宁华月算账。
“主子您等等啊!面纱!面纱还是戴上吧!不戴您会后悔的!”以珍挥舞着好不容易找出来的面纱,全力冲刺才追上了季明珠。
倚虹院,来请安的人聚了满屋子,大家热热闹闹、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闲聊。
宁华月还没出来,绿卿被屈冬儿拉着叽叽喳喳说最近的膳食问题。
“总的还行,但膳房每日都做那些菜,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今日的午膳和晚膳吃什么了,虽说能用银子换换花样,但我这不是没钱嘛……”
屈冬儿的苦恼是那么的朴实无华,绿卿都忍不住怜惜她。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中午来我那里吃?”
要是换个人,绿卿绝对不会主动邀请的,因为那样看起来很像显摆她锦箨院的生活条件好一样。再敏感点的人,或许就会因此记恨她,看不惯她了。
可屈冬儿显然是不会介意这些细节的,她亮着眼睛,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不介意不介意,求之不得,你心真好,人又美,我要是王爷我使劲宠你!”
绿卿:“……”
她真的很想知道,屈冬儿到底是个什么底细,为何如此与众不同?
说说笑笑间,忽然冲进来一个人。
季明珠戴着面纱,站在中间大吼:“王妃!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害我!”
宁华月拧着眉被灵韵扶出来,还没坐下就反问:“我怎么你了?季侧妃,你可知在倚虹院大声喧哗是……”
“你在我的茶里下药,想毁我容!”
宁华月一大早心情就被破坏了个彻底,她也怒了:“满口胡言!”
一个王妃、一个侧妃,两个吵得不可开交,大家都不敢插话,唯有陈清姿不得不出来调解。
季明珠说:“我喝了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