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光离开倚虹院后,绿卿成为众矢之的。
宁华月和季明珠纷纷发难,指责她不该一人独霸燕扶光的宠爱,这样是很自私的行为。
绿卿也很无辜:“王爷如何行事,还轮不到我来评判,王妃娘娘和季侧妃若是有不满,也应向王爷表示。”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季明珠张牙舞爪,眼底的愤恨喷涌而出,“口口声声说不关你的事,可若不是你勾着王爷,王爷会夜夜都宿在你的锦箨院?”
两个月,一天不落,季明珠一想到这里,心就好像被放进了油锅里,时时刻刻无不煎熬。
宁华月眯着眼睛附和:“魏庶妃说的有道理,你是不能左右王爷的决定,但也不能占了王爷全部的恩宠,你让府里那么多姐妹如何生存?不说别的,方侍妾和许侍妾进府那么久,都还没近过王爷的身呢。”
说到这里,绿卿眼里划过一丝讽刺,她道:“两位侍妾不是有王妃娘娘帮助吗?再者说,如果王爷有过去栖云阁的打算,却被我从中阻拦,您才能怪罪于我,这样平白无故把罪名安在我身上,王妃娘娘是不是有失公允?”
方雅和许柔被宁华月强行拉进这场战争,她们夹在两边瑟瑟发抖。
宁华月一个眼神斜过来,两个人又不得不表态。她们如今投靠宁华月,不管事情成没成,身上已经打上了倚虹院的标签,得罪绿卿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方雅软着音调,泫然欲泣:“是妾们自己没本事……不如魏庶妃得王爷喜欢……”
此言更像是坐实了绿卿“勾人”的言论。
许柔垂着眼睫,手指来回搅着,轻声道:“纵然妾们住进了栖云阁,但远远比不上魏庶妃,妾们出身低微,只求能在王府有一席之地。”
她们两个把绿卿架起来,将不得宠的原因怪在绿卿身上。
绿卿笑了,她大大方方道:“方侍妾和许侍妾怪我?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把握住了。”
话音一落,来不及欣赏方雅和许柔惊喜的表情,宁华月就迫不及待道:“当真?说出来的话可要算数啊!”
家宴后,宁华月就知道燕扶光是不会接受她推过去的女人的,但换绿卿来,说不定效果会大大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绿卿故意一顿,“若是她们把握不住这个机会,王妃娘娘今后还是不要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宁华月思忖片刻:“可以。”
算起来,无论如何她都不吃亏。
方雅和许柔欣喜若狂,行礼道:“多谢王妃娘娘,多谢魏庶妃!”
绿卿淡淡点头,表情不见勉强和慌张。
宁华月多长了个心眼儿:“魏庶妃既然决定帮助两个妹妹,就不要在王爷面前说太多,以免伤了和气。”
她的意思是不让绿卿在燕扶光面前搞小动作。
绿卿点了点头,但心里想的是:她为什么要听宁华月的话?
回了锦箨院,曼冬扶着她在软塌上躺下,蹲下去检查绿卿的鞋袜湿没湿。
“别折腾了,我没事。”绿卿摆摆手,让曼冬起来。
曼冬欲言又止:“您当真打算把王爷推去栖云阁?”
她替绿卿感到不公平,后院里争宠不就是靠自个儿的本事吗?哪儿有自己争不过,就怪罪别人的?
“得宠不得宠又不是您决定的,王妃和两个侍妾未免太过无理取闹!”
绿卿想的更多,她懒懒地抱着个软枕,侧脸蹭蹭,“其实她们提醒了我,王爷一直住在锦箨院确实太惹眼了,这个关头,还是少出风头的好。”
她才怀孕,必须处处小心。
“等王爷回来,还得请王爷陪我演一场戏。”她翘起嘴角,柔软无害的模样。
燕扶光下值回到锦箨院,就被绿卿缠着。
她双臂交缠在燕扶光手臂上,柔软的身子贴过来,嗓音娇柔:“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燕扶光一边享受一边狐疑:“出什么事了?”
绿卿眨眨眼睛,眼眶泛出泪花:“妾舍不得您……”
“嗯?”燕扶光用掌心托着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柔嫩的肌肤,“谁又欺负你了?”
“王妃娘娘不让妾霸占您。”绿卿使劲把自己往燕扶光怀里塞。
“她又没事做?”燕扶光一想到宁华月给推人的事就恶心,当即来了气,若不是绿卿还抱着他,他肯定是要去找人训话的。
绿卿赶紧安抚:“您先别生气,先听妾说。”
燕扶光揽住她,轻哼一声:“你说。”
“妾的意思是,您最近先别来锦箨院了——”
还没说完,燕扶光就怒了,似笑非笑地捏着她的下巴质问:“想把我推给谁?”
绿卿可不想,她恨不得自己永远是燕扶光最宠爱的人,她舍不得燕扶光和他的宠爱!
“不是!绝对不是!”绿卿坚决否认。
燕扶光挑起一边眉毛,表情似乎在说:我先看看你怎么狡辩。
“妾才不要把您推开,可是妾好害怕……”她抖抖身子,脸颊贴在燕扶光胸膛处蹭蹭,轻声道,“这样的罪名妾不敢承担。”
女人的名声很重要,燕扶光略微一想就猜到宁华月她们是如何给绿卿扣上帽子的。
他轻轻叹了叹气:“是我思虑不周。”
凡事都有过犹不及的说法,在意她就要多为她着想,设身处地考虑她的处境。
燕扶光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想让我怎么做?”
绿卿享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大着胆子提要求:“妾想让您去一趟栖云阁……”
燕扶光冷淡的眼神扫下来,她立马补充:“妾不是把您推给她们,是想让她们知道……知道她们没有宠爱不是妾的原因……”
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燕扶光有意逗她:“若我真的歇在了栖云阁呢?”
绿卿愣了愣,默默垂下眼:“那、那……”
她说不出来,但心口处蔓延的酸涩让人无法忽视。
燕扶光不忍心,换个说法问道:“你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