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羡之和乔光远莫名其妙从一张床上醒来,二人面面相觑。
凌乱的床铺、身上的痕迹,再明显不过地告诉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乔光远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但他偏不好男风,而且十分厌恶。
俩人很快厮打在一起,巨大的声响惊醒门口候着的下人,他们着急忙慌推开门进去,下一瞬燕羡之就扯着被子挡住自己,大吼道:“滚出去!”
乔光远趁机挥拳,打得燕羡之鼻青脸肿。
这一闹剧很快传开,消息被燕扶光特意让人告知熙和帝。
燕羡之回府还没来得及让府医处理脸上的伤口,就被传召去了长定殿。
茶盏擦过他的脸颊砸向后面的柱子,熙和帝怒吼道:“给朕跪下!”
燕羡之一愣,阴狠的眼神剜了燕扶光一下,他面露不忿地跪下。
“你做了什么荒唐事?!朕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和乔运的儿子搅在一起,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养的儿子好男风,熙和帝气得脑袋发昏。
玩女人还不够,还不知道收敛,居然开始玩起了男人,皇家的脸面是真的被他一个人败得一干二净。
燕羡之抬起脑袋,恨恨地盯着燕扶光:“儿臣被人算计了,父皇您不信的话可以去查!”
熙和帝对他早就失去了信任,他烦躁地闭闭眼睛,气不顺咳嗽了几下。
燕羡之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了,就算真的被人算计,也只能说明他浑身都是漏洞,他本身就是蠢货。
“滚去你府里,禁足两个月。”熙和帝顿了顿,“至于乔运的儿子……”
这时候,燕羡之再不想着拉拢乔光远了,他立刻把人出卖:“父皇,乔光远此人绝对没有明面上表现的温文尔雅,儿臣曾经看见过他强占别人妻子,害人受辱自尽……”
他以为把乔光远的事迹说出来,能让熙和帝消消气,不料熙和帝连声怒斥:“乔光远混蛋,你也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你们闹翻,此事你还帮着他遮掩是不是?!朕看你的良心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来人,赏他十大板!”
燕羡之被拉去打了板子,丢回府里禁足。
江觅荷冷眼看着下人把他抬进来,她牵起唇角,讥讽道:“妾身以为您最多不过是多领回来几个姐妹,不成想您差点把男人也领回来了,就是不知,到时候府里的姐妹如何称呼他?”
她像是根本看不见燕羡之的伤,数落着燕羡之:“您这般行事,要妾身的父亲如何相信您?”
燕羡之疼得受不住,嘴巴被人塞了手帕,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死死瞪着江觅荷。
江觅荷挥着手卷在面前扫了扫,把燕羡之当做脏东西,她道:“您好好反思吧,皇上不让您出院子,您就老实待着,好好想想如何与妾身的父亲解释。”
锦箨院。
九哥儿又发热了,绿卿呆呆地坐在床前,掌心放在九哥儿额头上。
寄琴忙前忙后来回好几次,看她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就知道绿卿又在自责了。
她无奈暗叹,说什么都无用,主子自己想不明白。
绿卿确实什么都想不到,她看着九哥儿烧得脸色酡红,昏昏沉沉醒不来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
“对不住你,娘亲对不住你……”
来来回回都是这样的想法,绿卿握着九哥儿没什么肉的小手,连声叹气。
澜哥儿下了学就赶紧过来,聿哥儿也牵着哥哥的手,小心翼翼站到九哥儿床前。
九哥儿对生病这件事习以为常,可他身边爱他的人绝对不会。
聿哥儿瞄到绿卿的神情,他挪步到绿卿身边,站在她面前。
“娘亲?”
绿卿勉强笑了笑:“怎么了?”
聿哥儿抬手抱住绿卿,笨拙且艰难地在她后背拍了拍。
弟弟又病了,可他感觉娘亲一直没痊愈。
身体上的伤或许已经恢复,可她好像不止身体受了伤。
绿卿把聿哥儿抱坐在她腿上,下巴放在聿哥儿的小脑袋上,“聿哥儿是不是担心弟弟?”
“嗯。”他很担心。
澜哥儿也凑过来,紧挨着绿卿的腿站好。
他摸了摸绿卿的眼睛:“娘亲是最担心九哥儿的人。”
绿卿眼眶慢慢湿润,她不止担心,还很自责。
可澜哥儿看着她说:“九哥儿和您能好好的,我和聿哥儿还有父王很高兴。虽然九哥儿身体变得不好,但是有府医和太医会把他治好,您说是不是?”
他像个小大人,苦口婆心地劝说转不过弯的娘亲:“您要是再病了,我们怎么办?九哥儿和我们会开心吗?父王会开心吗?”
绿卿慢慢把澜哥儿的话听进心里。她确实太贪心了,当时九哥儿被扔进水里时,她想的是要九哥儿活着,可九哥儿活下来了,她又不满足。
所谓的自责愧疚,并非折磨她一个人,身边的孩子,还有他,也都被她的情绪影响着。
绿卿抱住澜哥儿和聿哥儿,她哽咽道:“娘亲错了,娘亲不会这样了。”
九哥儿生病,那她就好好照顾着,让府医太医精心养着,日日夜夜愁眉苦脸、胡思乱想,反倒不能解决问题。
晚上,看着九哥儿喝下药睡着,身体温度降下来,绿卿被燕扶光叫去休息。
黑黑的床帐里,绿卿抱住燕扶光的一只胳膊,轻声对他说:“殿下,前些日子是妾钻牛角尖了,辛苦您了。”
他才是这些时间压力最大的人,朝廷里的事情,府里的事情,样样离不开他。
绿卿惭愧:“妾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打不倒的人,是妾自以为是了,还害得您这么辛苦。”
她能想明白,不折磨自己,燕扶光就高兴了。至于辛不辛苦,他只能说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是他该承担的责任。
他不仅要对孩子们负责,还要对她负责。
看着她日渐憔悴,燕扶光焦灼不安。今天她能想明白,他松了口气。
“不辛苦,你和孩子们好好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