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陈橙一个激灵,瞌睡都飞没了,她拄着旗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被吓的身子软了不说,眼睛也因为刚刚入睡又被唤醒搞的红通通的。
她红着眼睛看向纪云明,“你把我丢在那儿了。”
明知道她是装的,纪云明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我的错。”纪云明柔声道,然后背着身子蹲在陈橙面前,“上来。”
这个人是有千层面孔吗?温柔的纪云明也是陈橙没见过的,但是好在偷听这事也算是应付过去了,她便把旗子还给迈克,顺势趴在纪云明的后背上。
纪云明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刚好可以遮掩派对上的烟酒气,闻着香味,陈橙又控制不住的睡了过去。
纪云明无奈的笑了笑,和迈克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天色愈发深了,蝉儿也不再奏响夏天的乐章,一切都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别墅里,只余迈克一个人捏着他的彩虹旗,苦笑着在阳台上望着两个人相依偎的背影。
“呕——”迈克控制不住的生理性干呕。
他颤抖的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才终于稍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夹着烟,吞云吐雾,迈克摇摇晃晃的走到二楼那个没上锁的房间,敲了敲门。
意料之中的没人应答。
迈克整个人伏在门上,和门内那早就不会回来的人诉说着情话。
“云……云英啊,我想你了,我很想你,我非常想你,我……”
“我过得一点也不好,云英,我……”
“我爱你。”
“你能原谅我吗?”
这几句话用尽了迈克所有的勇气,他跌坐在门前,头低垂着,像是睡着了。
良久,迈克猛然抬头,拭去眼角的泪珠,掐灭手里的烟,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到自己的主卧,洗了澡,认认真真的剃了胡子,喷了香水。
他照了照镜子,左右打量自己,发现如果忽略镜中人的黑眼圈,那么眼前的人可以用光彩照人来形容,很完美。
很好!迈克给自己加油打气,一鼓作气的回到二楼的房间,依旧是轻轻的敲了敲门。
“你回来了吗?”语气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活泼,也不是想象中的温柔多情,是哽咽。
他终于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还是一切如旧。
他的手又重新颤抖起来,坐到绣着竹子的床上,纪小少爷最喜欢竹子了,他记得他说过,竹子是一种坚韧且柔韧的植物,众人只知竹子生命力顽强,逆境中也能生长,却不知柔韧才是竹子的立身之根本。狂风骤雨中,大树可能会被拦腰折断,但竹子不会,柔韧是他保命的手段,即使枝梢着地,也能触底反弹,能屈能伸。
他记得,云英说他想成为这样的人。他成为了,他已经成为了。是自己太懦弱,是自己配不上云英。
迈克又拿起床边他们的合照,闭上眼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
“噢我的上帝啊,我向您起誓,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
迈克虔诚的想着,听到了吗?云明,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