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闻言,她顿了两秒,故作若无其事,道:“没怎么回事啊。”
张诚看着女儿,严肃道:“马上给他打电话,跟他分手。”
张铭音抬起头,口气很硬地道:“凭什么。”
张诚板起脸,“凭什么?就凭他有个嗜赌成性的父母!”
“他家里欠的两百多万外债是你还的吧,还有他开的那什么破公司,也是你在打理,是吧。”
张铭音反怒道:“你调查我?!”
张诚余怒未消,厉声道:“我要是不调查你,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都不知道!”
他继续说,语气里含着教训,“你谈恋爱,我不反对,我也不要求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但至少得是个正常家庭吧。况且你都还没嫁过去,就开始倒贴了,女孩子家家像什么样,说去也不嫌丢脸!”
张铭音两道秀眉蹙起,没好气的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又不是他能决定的,再说了,什么叫破公司,他现在才大一,能独立开公司已经比同龄人厉害很多了。”
张诚气的胸口胀痛。
唐玺见状,起身泡了杯热茶,张诚喝了口,一腔怒意才强忍住。
“我还能害你不成,甭管怎么说,我不同意,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放在考研上,都毕业多久了,还不上点心!”
“还有,你们三个这段时间都不要出门了,学校那边我会去给你们处理的……”
尽管张诚絮叨半天,张铭音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自己想要的竞品没拍到就算了,还进了警局,回了家还要被一顿数落。
张铭音一宿没睡。
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起了床,轻手轻脚的收拾准备出门。
昏暗的客厅里,沙发上仿佛坐着个人影,愣是吓了张铭音一跳。
走进了看,才发现是唐玺。
“你不睡觉也不去上课,坐在这儿吓人啊。”
唐玺淡淡的扫了眼张铭音背着的包,温吞提醒,“拍卖会的事,媒体都在盯,你这个时候出去,难免会被他们写出点什么。”
张铭音走到玄关处换鞋,“那就谢谢弟弟的关心了,他们怎么写我,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要是不出去,我迟早憋疯在家里。”
唐玺语气清淡的说了句,“你会影响到爸,影响到公司。”
张铭音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她只能看到唐玺清瘦的后背,自嘲道:“原来不是关心我啊,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走掉了。
张铭音早上才走,警察是下午来的。
“张铭哲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张铭哲无缘无故被带走,张诚立马派人调查,他这才得知,圣辉拍卖会上所有参与拍卖的物品,都是黑货,警察早就盯上办拍卖会的这群人了。
而所有参加这场拍卖会的人,都一律进行调查,生怕有漏网之鱼。
谁曾想,就这么一查,扒出了张铭哲不少黑料。
开设赌场赌博,放高利贷,收买政府官员,酒店做非法生意及卖.淫等等。
张诚眼睛一黑,又进了医院。
张诚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可无奈,近两年的扫黑力度极大,抓到就是严惩。
“你哥他糊涂啊!”
“他才二十六啊!”
张铭哲平常是比较叛逆,但张诚怎么也想不到,他背地里居然干出这么些违法犯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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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的十二月,今天难得的出了一抹艳阳。
咖啡厅的门被人推开,坐在二层阁楼的尤利尔倾身看去,只见来者在吧台点好咖啡后,上了楼梯朝他走来。
唐玺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率先脱掉了自己黑色的马甲棉服,里面连帽的红色卫衣比骄阳还要鲜艳。
“判了多久?”
唐玺卷起双臂的袖子到手肘处,道:“最少十年。”
尤利尔一听,眼睛都亮了,嘴角忍不住上扬,“我记得他大你七岁吧,等他出来都快四十了,他这辈子算是废了。”
唐玺朝送咖啡的服务员说了声谢谢,他轻抿一口,浓郁的咖啡香弥漫在鼻息间,这次的咖啡尝起来意外的带着一丝回甜。
“这次多亏你了,帮了我这么多。”
“唐,你见外了,跟我还客气。不过说来也是幸运。”
唐玺看他,静静等着尤利尔接下来的话。
“要不是当时你参加拍卖会的时候,他们给了你发消息的时间,你才有机会跟我报备,不然我还真估不准什么时候联系警察。”
“是啊。”唐玺长叹一声,“连老天都在帮我。”
“也算是了了你一桩心事。”尤利尔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之前你发给我的那份有张铭哲签字的合同,到底什么用?”
“没什么,财产赠送而已。”见尤利尔一头雾水,唐玺解释:“给胡婷的。”
尤利尔疑惑,“她不是张铭哲的未婚妻吗,居然会帮着你一起对付他?真奇怪。”
唐玺不愠不火,轻描淡写的语调说道:“各谋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