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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车的叶宿眠终于得到解脱,几乎喉咙失桎,脱口而出:“你不要命了!”
“你不要命了?”
他嗓音沙哑,幽深的黑瞳冷冷地注视着她,眼眸里染上一丝薄怒。
叶宿眠不自觉地咽了下唾沫,“什么……”
唐玺的视线紧攥着她,她脸上大大小小的划伤清晰可见,他喉结快速滚动了下,竭力抑制翻涌的怒火。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去?”
“……”
触及到他的目光,叶宿眠慌张闪躲,她撇看向一旁,发现方向盘上,他的手紧握到手臂的青筋暴起。
不容她解释,唐玺解开安全带。
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打开,叶宿眠被一把拉了下去。
“嘶……”
剧烈的疼痛袭来,叶宿眠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玺微怔,转而牵着她走。
回到叶宿眠家中。
唐玺扫了一圈,问:“药箱在哪儿?”
叶宿眠往里屋走,指向一旁的柜子,“那边。”
叶宿眠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客厅的唐玺正站在阳台处打电话,看到走来的人儿时,便挂断了。
叶宿眠除了脸上有划伤以外,胳膊和腿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两边的膝盖也磕破了渗出血来。
唐玺眉头紧锁地给她上着药。
叶宿眠反而安慰道:“小事小事,死不了。”
唐玺不语。
周围静默地让人喘不过气。
上完药,唐玺收拾好瓶瓶罐罐装回药箱,声音极低的说:“你好好休息吧。”
“你去哪儿?”
叶宿眠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鼓起胆子,“我知道这件事真的很严重,但是打人也不能很好的解决问题,所以,所以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
唐玺心觉有些好笑。
他看上去很像是以暴制暴的人吗。
唐玺眼底一闪而过森寒的杀气。
皮肉伤,也太便宜他们了。
“别担心,我知道。”
唐玺推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叶宿眠呆呆地盯着关紧的大门。
他异常的冷静让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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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玺在宿舍吗?”
“他今天上课了吗?”
叶宿眠一宿没睡,天微亮,她就立即给陈泽空发了消息。
可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
听陈泽空说,唐玺连着请了一周的假,但是并没有告诉他原因,只说工作上的事。
叶宿眠实在是放心不下,她找陈泽空打探,可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泽空:“你也别墨迹了行不,就实话实说,他如果真出什么事了我也好想办法帮他啊!”
叶宿眠思来想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泽空。
陈泽空:“遭了……”
叶宿眠:“什么遭了?”
陈泽空:“按照唐玺以前的尿性,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些人的,更别说是关于他母亲的事了。”
陈泽空越想越后怕,“出事那天,他真的很冷静?”
叶宿眠仔细地回想,“除了不要命的开车以外,确实都很正常。”
生怕唐玺做傻事,陈泽空马上拨了电话过去,嘟嘟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陈泽空:“他给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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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玺将手机调成震动后揣好,随着管家走进别墅,精致的北欧装修引入眼帘。
别墅共有三层,来到最顶层的露天阳台,王晨佳正惬意的吃着下午茶,晒着太阳。
“坐。”
王晨佳眼神示意她对面的椅子。
管家冲了杯咖啡来后识趣的退下了。
“放心吧,我没有蠢到会在我的地盘上害你。”王晨佳嘲讽,“你要是在我这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讹上我了,到时候我又要跑局子一趟,人民警察做笔录也挺辛苦的。”
王晨佳言外之意,上次报警抓她又怎样?
她还不是无罪释放,而且不管再来多少次,她都能轻松从警局出来。
唐玺坐下,一双长腿交叠,他端起咖啡,片刻后,勾着唇露出那带戏谑的弧度,“王夫人您这话说的,我这人说话做事最讲究一个真诚,若警察真找上您,那自然是有证据的。”
“那最好不过了。”王晨佳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今天来找我是……”
冬天难得有阳光,唐玺的黑瞳被太阳晃得轻眯了一下,随后神色淡然地说道:“我最近看到一则报道,觉得挺有趣的,特意来跟王夫人分享。”
“特意”二字被唐玺稍稍加重了音。
王晨佳:“你说。”
“是一个犯罪报道,前段时间在井南飞往墨西哥的飞机上,抓获一帮拐卖婴儿的人贩子。”
唐玺探究的视线打量着对面的人,“可您猜后来怎么着,他们不是人贩,而是毒贩。您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王晨佳心里响起警钟,盯着他,笑了声,“我又不在现场,我怎么知道。”
唐玺轻笑道:“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并没有携带毒品。”
他故意一顿,“王夫人您猜猜这毒被藏哪儿了?”
王晨佳顺着他的话,摆出一副好奇的姿态,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很感兴趣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想知道,你不是看报道了吗,快说说看,藏哪儿了?”
唐玺:“藏婴儿身体里了。”
王晨佳端起咖啡的手一怔,转而,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面不改色地笑道:“你在哪儿看的报道,怪渗人的,井南治安不差啊,怎么会这么丧心病狂,编的吧。”
“王夫人不知道吗,最近很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