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就听程书逸叫了声爷爷,然后说:“我妈刚才在楼下找你,她说你让请的那个阴阳先生去年就死了,她让堂叔另外找了人来念经。”
程书逸说完,也不管他爷爷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往斜对面屋里走。
宋西宝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感觉他说话时一股木然的死气沉沉,心里悚然,忙追了上去。
程书逸进屋后也还是不跟她说话,只自顾自地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刻刀和刻了一半的木头,低头刻了起来。
宋西宝四下环顾,这屋里连个可以坐的板凳都没找到。
这屋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加一组书柜,连个衣柜都没有。
书柜里塞满了书,旁边书桌上也是,小山一样堆满了各类书籍报纸,桌角处的台灯灯罩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像是多年未曾有人使用过了。
她不想去客厅跟那个看起来就很吓人的程爷爷坐在一起,权衡一番后,她选择坐在了床上。
宋西宝百无聊赖地坐着,耳边回荡着哀婉的丧乐和时不时冒出来吓人一跳的锣鼓唢呐声,她实在没什么事干,只好盯着这屋里的另一个活人看,看着看着,脑子里就想起从前那些事来。
宋西宝其实也很迷惑,不知道她跟程书逸做朋友怎么会做成这个样子?
大约三四年前,那会儿他们还有联系,联系得还挺勤——那个时候,她每周最少要给他打一通电话。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冷淡的呢?宋西宝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小学五年级学校组织他们春游那次——
那次春游,她玩得很尽兴,回来后,她跟程书逸打电话说起这次春游发生的好玩的事,本来都好好的,但是他突然就不高兴了,跟她吵架,电话说挂就挂,她再打过去他也不接。
好像就是从那次之后,他们之间慢慢地联系就变少了,到后来干脆就没联系了。
她朋友多,离得远了之后,实在是顾不上他,中间可能也兴起过念头想找他聊聊,但不知怎么的,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打死她都没想到,再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