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知道后,我就一直被追杀,还连累了我叔父,他现在还被囚禁在地牢之中。”陆逸风愤恨的说道,“当年那个把我救出的父亲手下,又找到了我,把这个信物给我了。”说着又从脖子里掏出那个吊坠,“他说,为了不引起皇族的怀疑,一直没把信物给我,如今只有这个信物能救我。”陆逸风边说边感激地看向外公。
“他把当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我,”陆逸风继续说道,“他让我朝正东方跑,一直跑,就能到云渺峰,他坚信您一定还在这里。”少年的声音开始颤抖。
“可是快到这里的时候,追杀的人又发现了我,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只能拼命的跑,跑着跑着就来到了昨天你们遇到我的地方,而神奇的是那些人也不见了。多亏了外公您救我,不然我估计已经死在山脚下了。”陆逸风颤抖的说着,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莫秋渊看向激动的陆逸风,他不能确信少年的话是否完全属实,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并非恶人,而如今,他也只能相信,因为只有他能陪丫头继续走下去了。
“你的父亲,可否叫路铭?”外公突然问道。
&34;是的外公,您认识他对吗?”,陆逸风抹去眼角的泪水,跑向外公跟前,扶着外公的手臂说“您能和我讲讲他的事情吗,虽然叔父给我讲过一些,但有些事情是他也不知道的。”少年的期待的看向外公。
“这个这个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啊,”一直在安静听故事的莫忆萱顿时坐不住了,一下跳起来,“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呢,外公你和他父亲认识吗?什么信物不信物的?还有什么战争,十五年前?不正是我出生的时候吗?外公~”
“这个信物是我给陆铭的。”莫秋渊并未理会现在满脑袋都是疑问的莫忆萱,“至于我和他的事,来日方长,我慢慢讲给你们听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说着,便独自走出竹亭。
“哎,外公,你怎么走了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莫忆萱急的跳了起来,像只暴躁的小兔子。
“萱儿,”陆逸风一把拉住要去追外公的莫忆萱,“不要打扰外公。”
这下更激怒了暴躁的小丫头,一下甩开陆逸风的手,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外公,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生气归生气,莫忆萱并未真的去追外公,因为她还从未见过外公这这副神情,外公可能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吧,毕竟自己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也帮不上外公什忙。
莫秋渊独自走在山谷的溪流旁,听着潺潺的流水,思绪已然飞回了十五年前。已经十五年了,那场战争带走的何止是陆逸风的父亲,那场战争带走的,是自己的全部。尽管不愿再想起,可是十五年前的云渺峰烽烟四起,战火纷飞的情景,已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心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在睡梦中惊醒,总会听到有人在呼喊“师傅,师傅,师傅”。。。要是没有这个小丫头,自己或许也都随他们而去了吧。幸亏陆逸风来了,不然小丫头自己可怎么面对这个世界啊,得加快练功的进度了,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这边暴躁的小丫头还未平复心情,她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外公,却不忍去打扰,只好自己跑到一边。
山谷里,萱草花开得正盛,满眼都是橙色的花朵在微风中轻盈摇曳。莫忆萱穿着她最爱的橙黄色衣衫,那颜色与萱草花遥相呼应,仿佛她是这花海中的精灵。她走在花丛之间,脚步轻盈,似乎怕惊扰了花儿的甜梦。
阳光透过树梢洒落下来,斑驳陆离地打在她的身上,形成光影交错的画面。她时而低头细看每一朵萱草,时而又仰望着天空,眼神流露出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与向往。她那随风飘扬的长发,和身下摇曳的花枝一起构成了一幅动人的风景。
莫忆萱在花海中漫步,心中的烦躁渐渐平息。她开始哼唱起小时候外公教她的歌谣,那是一首古老的曲调,悠扬而又缠绵。歌声飘荡在山谷间,仿佛能穿透时空,带她回到那些遗失的美好时光。在这片花海里,她找到了内心的宁静,也重新找回了那个纯真无邪的自己。
陆逸风站在山谷的另一端,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绿叶,定格在那个身着橙黄衣衫的少女身上。莫忆萱在花海中的身影,如同一幅充满活力的画卷,本应给人带来愉悦和希望,然而在陆逸风看来,却掀起了他心中的波澜。
他聆听着她美妙的歌声,看着她似乎从每一朵萱草中汲取着力量与安宁,而自己,却只能在远处静静地观望。一股莫名的忧伤突然涌上心头,那是对过往的回忆,对未来的迷茫,也是对这个女孩可能即将失去的无忧无虑生活的担忧。
当他看到莫忆萱那纯真的笑容时,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他的出现,是否会打破这个平静的山谷,是否会打扰到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他不禁自问,自己是否有权利揭开那段尘封的历史,是否有勇气面对所有可能浮出水面的真相。眼前的女孩是否能一直维持如今日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
陆逸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挣扎。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必须去做的,他有自己必须完成的使命,即使会让人痛苦,即使会伤害到别人,但是他的人生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从出生那一刻起,他便有了注定的结局。。。
“想什么呢!”莫忆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跑到陆逸风跟前,刚才的暴躁与不悦已然消散,“阿风,外面的世界好玩吗?我和外公每个月只有两天的下山时间,而且只在山脚下的集市,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