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节画风和之前完全不同,再没有半点温情与缠绵在,整个后半段都是算计、谋斗……冰冷冷的人心纠葛。
诀弦并不是甜宠文里的忠犬男主,这个角色身上病娇属性更重。他如此偏执于暗雪,但真要说有多爱,却是未必。与其说他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如何爱暗雪,不如说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他需要暗雪,所以不允许她离去。
对于拥有了绝对力量的人而言,神魔只是一念间而已。
在十巫六君陨落后,他性格中就已经初显端倪的病态与偏执,在这之后达到了巅峰。
如果说此前两人的情节像是在冰天雪地中相互依偎的孩子,那这之后,他们的每一次相处,都像是刀尖上舔血。
腥甜与痛楚同时在身体绽开。
对于顾夜歌这种读者而言,就是在玻璃渣里找糖,虐得她几次摔书不想看了。
暗雪幼年学习的,本身就是为君之道,经历的那些事,足以让她彻底成长冷硬。
诀弦最终被她亲手封印,她站在极渊之上,纵身一跃,将这剥夺自自己孩子的躯体,还给了他。
在明面的情节中,暗雪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破除诀弦给孩子设的封印,把躯体与神命都还给孩子。但顾夜歌却觉得,与其说暗雪做这一切是为了孩子,不如说,她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自由。
偷窃来的命格有极大的弊端,她的身体其实早已腐烂,根本压不住命格,她活着的每一秒,都是以掠夺他人的性命为代价的。
她需要活生生的祭品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孩子,因为她的永生,而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而血祭的过程极其痛苦,接受献祭的暗雪其实也没好过到哪里去,那是一旬一次的、比凌迟更残忍的噩梦。
那些孩童怨毒疯狂的恶魄被禁锢在她的身体里,为她的永生提供能量的同时,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神魂。
与此同时,为她换命格的诀弦,也因为禁术的反噬,性格越来越乖张诡异,越来越阴郁疯狂。
他折磨着暗雪。
过去的诀弦,因为其身份,他的性格中始终有一种孩童式的天真纯净。
他的存在源于绝对的力量,而非普度众生的天道。
所以他不是悲悯公正的泥塑雕像,他对暗雪的偏爱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但后来的诀弦,已然判若两人。
亲人尽数背叛,爱人只把自己当做玩物,从未有过尊重。母亲与孩子皆因为自己而死,靠掠夺而来的腐朽生命只能靠血祭来维持……
她早已身心俱疲。
原著后半段已经几乎找不到半点温情,只有冰冷的算计,她为他挡下的刀,不过是为了之后能够更深地伤到他。
但在一切尘埃落定后,那些文字忽然温柔了起来。
初遇,独自离宫的小小皇女,在集市上遇到的白衣少年。
掷果盈车。
少年被人群拥簇,无数人围绕着他,惊叹他的美貌。
可他的神色却是迷茫的,一种极其干净澄澈的疏离,像是根本不存在于这世上的人。
她隔着人群看他,却仿佛,隔世重逢。
有什么东西在衣襟之中疯狂跳动。
色授魂与。
在她的记忆中,年幼的她跟随着那个少年,一起越过芬芳的草地,繁茂的森林,飘香的山野,皑皑的雪山……她跟随他走过人间四季,却未曾说过一句话。
她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着十丈的距离。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也不知道会去那里,但看着前面的那道身影,便觉得无比的安心与愉悦。
可后来她在自己的宫殿醒来,嬷嬷告诉她,她在集市上忽然晕了过去,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集市上的白衣少年,她走过的芬芳草地……像是一场梦,色授魂与的梦。
身体传来从未有过的温热潮湿,她伸手探去,却是腥甜殷红。
嬷嬷欢喜地告诉她,她来了初潮。
那一切是梦吗……是梦吗?
她开始学画,试图描摹出他的模样,可无论多少次,都无法如愿。
她拒绝周国王世子的求娶,用自己手下的力量多次寻找那日集市上的少年,深夜中无数次试图描摹出他的模样。
十岁的女孩也许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后来的他一次又一次地救她,在众叛亲离里,只有他带她逃离黑暗。
一次又一次,跳动得几乎要从胸腔跃出来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