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回头望他。
顾则唯的表情并不怎么意外，从容笑道：“秦导好。”
显然是老交情。
秦政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俨然一副故友重逢的样子：“你孙阿姨叫你过来的啊？”
顾则唯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政打量两人，倒是有些意外：“怎么，认识啊？”
“有幸与顾前辈有过一面之缘。”之前的见面太过尴尬，避免秦政有什么意外的误会，顾夜歌抢道。
秦政噗通一声笑了起来，“小顾呀，你这个性格，则唯也就比你大三岁，叫什么前辈啊，叫声哥算了。”
他抬头望向顾则唯：“你说是不是？”
顾夜歌只觉两颊无端地烧了起来，讪讪而笑，呐呐半晌，还是没敢将那两个字说出来。
好在秦政也就是随口一说，转头就和顾则唯继续搭讪了，三人一同走向门前。
不知是不是顾夜歌的错觉，少年似乎回首望了她一眼，唇瓣微勾，星眸中带点少年气的揶揄笑意。
还没到门口，一个黄色小旋风就迫不及待地飞奔过来：“唯唯哥哥！”
然而很遗憾，他冲过来的地方是顾夜歌站的地方。
顾则唯手疾眼快，在小旋风撞到顾夜歌之前一把把他抱住：“桐桐，说过多少遍了，不许这样乱冲过来，撞到姐姐了怎么办？”
名叫桐桐的小男孩撇了撇嘴，嫌弃地望了眼顾夜歌。
可在目光触及顾夜歌的脸的时候，他的神色突然变了，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生生在一秒之内从嫌弃模式切换到迷弟模式：“这个姐姐好漂亮！”
准确地接收到小男孩所有情绪变化的顾夜歌：“……”
在后方的秦政一下子笑了起来，打趣道：“小小年纪，也是个颜控啊。”
“颜控怎么呢。”追着儿子过来的孙秋禾不乐意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说明他实诚！真实！”
跟着媳妇过来，围着厨房用的罩衣的钟鹤：“……”
他清了清嗓子，忙打圆场：“老秦你来了？菜阿姨都做好了，今天听说你来了，我特意下厨做了道红烧鱼，这道菜要趁热吃，所以听秋禾说你们到了才下锅。”
他望向顾夜歌，笑道：“这就是小顾吧，长得正好看，难怪秋禾喜欢，我跟你说，秋禾这几天一直在看你的作品……”
顾夜歌笑了起来，“承蒙抬爱，承蒙抬爱。”
少女脸上全然无妆，素净干净，自然稚气，这时候的表情简直像个被老师夸奖的初中生，澄澈干净的欢喜。
蹲在地上默默哄孩子的另一个小顾：“……”
他极高却清瘦，天生骨架小，极致的极品少年身材，身上肌肉再结实穿衣看起来还是纤细，腿长上身短，所以站起来高大得鹤立鸡群，蹲下来却是小小一团，娇小得近乎惹人怜爱，十岁大的桐桐看着都比他敦实。
他悠悠然地看着顾夜歌，不知为何，目光隐隐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