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极盛,然而色调却复古而妖冶,眉眼勾勒方式如上世纪的老电影,与时下流行的INS欧美风浓妆全然不同。
镜头毫不客气地放大审视她的所有,然而,镜头越是刁钻,她的美貌反而愈加显出那份妖冶的惊心动魄来。
如妖近神,太具震撼力的美貌,让人怀疑这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同类。
怪异复古而又极度华丽的配饰更增加了观感。
浓密卷翘的墨色长睫让人想起深渊中妖兽的长翼,强大妖冶,然而因为过盛的美丽,又让人想起林中古老花树下旋飞的墨色蝴蝶,背翼上有繁复变幻的幽暗纹路,脆弱而冶毒,随着腐败的花瓣一同沉入黑暗。
立体深邃的骨相撑得起这样的盛妆,完全不会有臃肿虚浮的画皮感,也完全夺不去双眸的光芒。
那是双深红的眼眸,暗红与浓墨混杂,妖冶而触目惊心。
她似乎在注视着你,却又仿佛望向那无尽的虚无;她似乎是在居高临下地冷笑,又似乎只是在嘲弄而放肆地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归来。
那苏醒的幼神在驯养的凶兽的跪拜中唱:
“Popping'', popping'' balloons with guns,
(用枪砰砰打破气球),
Getting high off helium,
(吸氦气吸到high),
We paint white roses red,
(我们把白玫瑰涂成红色),
Each shade from a different person''s head,
(每一种红都来自不同人的脑袋)……”
原曲已是浓浓的□□风,改编过曲调却更有一种哥特式的宗教感,搭配着孩童的低喃,层次变幻,异常抓耳。
华丽阴郁的复古画卷自她身后浮现,舞群拥簇着她,变幻出诡谲却极富美感的队形。
少女眉目冷郁却艳极,立体精致的容貌自带英气,舞蹈动作与灯光和特效相配合,这哪里是唱跳舞台,这简直像是远古时期幼神登基的祭奠仪式。
Wave,空击,双手蓦然高举过头顶,神色凛然,宛如高举圣器的神女,而后双臂蓦然抚发垂落,同时闭上双眼仰起头,神色似痛楚似沉醉。
她在唱:
“This dream, dream is a killer,
(这梦境是个凶手)
Getting drunk with a blue caterpillar
(和蓝毛虫一起喝醉)
I’m peeling the skin off my face,
(我正在从我脸上撕下我的皮),
''Cause I really hate being safe,
(因为我真的很讨厌处于安全状态),
The normals, they make me afraid,
(平凡中庸的人们让我觉得可怕),
The crazies, they make me feel sane,
(而疯子让我觉得安心)
……
”
音乐蓦然变调,在痛苦阴郁又如同溺水的音效中,灯光蓦然大盛,一片光怪陆离的璀璨之中,少女背光而立,人们只能隐约地看见她身影的轮廓,却无法看清她的面容,甚至无法确定她在哪里。
而当纷乱的光芒沉寂下来时,屏幕前的观众蓦然迸发出一声尖叫。
蛇发!
挺拔高挑的身躯宛如远古女战神,她的墨色长发不知何时已变成大团纠缠的蛇体,无数莹然的双目在发中阴冷地望向镜头,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猩然的红光。
不断游走的灵蛇无比吸睛,然而观众的目光,却始终牢牢地被锁在它们前面的少女身上,无法转移分毫。
在灵蛇游走之时,少女面上的神色也在不断变换,似痛苦又似享受,宛如享受祭品的女巫。
背景音乐中混杂着无数的窃窃私语,与凄厉阴郁的乐器声相呼应,宛如人间地狱。
然而下一秒,少女睁开了双眼。
很难形容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她此时的神态,一万人有一万种解读方法,然而毋庸置疑的是,她耀眼夺目到极致。
在少女睁眼的一瞬间,一切窃窃私语尽数消散。
“顾夜歌”笑了笑,这个神态中带着一种孩童式的纯真,但在此时却显得无比诡异。
她对着镜头歪了歪头,动作机械而怪异,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愈加有种非人的妖异。
却又极尽优雅而富有美感。
伴舞们早已停止动作,如雕塑般伫立环绕在她的身边,在灯光的照耀下,他们的面容和躯体有一种石色的灰白。
美杜莎。
音乐又开始变幻,她在无边的寂静中,缓缓地开始歌唱。
盛大的舞台,才刚刚开始。
岚笙守护在屏幕前,几乎当场跳起来。
论坛里早就掀起热议,某乎上一条条问题冲上热搜。
“如何看待顾夜歌新舞台《Mad hatter》?”
“顾夜歌新舞台《Mad hatter》是否在回应争议?”
“顾夜歌新舞台《Mad hatter》和《红夜》中的剧情有无关系?”
“如何看待顾夜歌新舞台《Mad hatter》服装和电影中‘暗雪’的相似性?”
职黑尤不肯安生,嘲讽:“顾小姐也未免太心理脆弱了吧,就这么点事还专门搞了个舞台出来回应,还美杜莎,怎么,是想把黑子全部变成石雕吗?就这点素养,也走不远了。看看蒋何琦,之前被骂成那样,都没想着出来回应什么,顾夜歌?呵,情商智商都不够。”
“鸽鸽怕不是还活在十二岁,这么中二的舞台也就她好意思搞出来,现场跟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