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感觉……我处理得不太好。”顾夜歌语气有点凝涩，“我的声音不太适合这个区域，但是修音过度会影响质感。”
她上高音很轻松，低音也不是唱不了，但驾驭得总是不太好。
不在自己的舒服区内，唱出来的声音也舒展不起来。
这种差别，听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能感觉到的只有简单直白的三个字，不好听。
感觉缺了点什么，又感觉莫名的别扭……反正就是不好听。
少年带着耳机听了下DEMO，对着曲谱沉吟了一会儿。
“试试这样唱。”他根据她的声音修改了两个地方的音，“这样可能会舒服一些。”
顾夜歌试着唱了一次，嗓子果然轻松很多，听起来也好听很多。
但是放在整段音乐里，就有一些不合适了。
少年沉吟了一会儿。
“要不试试用和声？”他提议。
有极清淡的香气慢慢占据她的呼吸，起初是非常自然清爽的海洋调，明朗干净，但越到后面香气便越复杂，莓果、胡椒、木头、雪松、玫瑰……各种气味都跑出来扰乱思绪，甚至还有一抹白花的纯欲糜烂，再糅杂一点无辜的奶味，相当的独特。
难得的是复杂到这份上，这香气居然还能是清淡幽雅的，甚至带着点矜贵的微冷，非常的有格调。但那一点胡椒香气涌入肺腑，穿者犹矜冷，嗅者却先体内着了火。
顾夜歌琢磨半天，还是没猜出他用的是什么香水，脑海中一个个出现的香水名字都对不上号，她索性不去猜了，反而想，如果给这香水起个名字，那应该叫什么？
别看它糅合了这么多复杂的气味，但主调还是相当清晰简单的，就两种味道，海盐和奶味。
奶味海盐？
这个名字出来，顾夜歌自己先怔了怔。
这一怔，就没留神他在说什么。
顾则唯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她。
“好啊。”顾夜歌回过神来，眨了眨眼试图掩饰自己的无措，“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效果……”
少年摸了摸并没有胡须的下巴，“要不我录一遍和声，我们听听看？”
“……！！！”
顾夜歌自己都觉得自己此时语气虚伪：“这这……这合适吗？”
少年歪了歪头，非常坦然：“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
他神色温和自然，是真的在为她考虑。
“……”
顾夜歌想把刚才的自己拎起来打一顿。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少女眨眨眼，抬头望他，目光干净又坦诚，“我是怕太麻烦你了，怕你等会儿有事。”
她此时神色像极了被老师抓到错误，认真“解释”的小学生。
她于是看到刚才还神色认真的少年，不知为何，忽然就弯了唇角，单手扶额，忍俊不禁。
顾夜歌：“……”
美人轻笑，实在是非常美不胜收，可惜他太高了，她抬头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脖子酸痛。
好在他没有笑多久。少年很快转过头来，唇角犹有笑意，神色是带点调侃意味的轻松：“放心，我今天不忙。”
“……”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我有个堂妹，最近看了《红夜》，特别喜欢你，你方不方便签个名给她？”
“……？”
尘楚本身就有大量的艺人周边，顾夜歌让助理送了海报过来，很快签好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看着少年的神色，她莫名地不太相信他口中的“堂妹”真实存在。
录一段和声并不难，顾则唯很快就录好了，简单调整后与原音轨相叠，再一听，效果果然很好。
“你觉得效果可以的话，到时候可以让其他人给你配。”少年一边听，一边简单地修了下音。
顾夜歌觉得自己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她道：“可以直接用你的声音吗？”
“……？”
少年蹙了眉，停下动作。
顾夜歌暗骂自己太冲动，以两人现在的身份，这段和声一旦被爆出来了，傻子都知道营销号会编排成什么样。
以顾则唯的影响力，到时候，绝对又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腥风血雨，营销号、职黑、对家粉、黑粉、CP粉……各路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各个平台都要被屠版。
他拒绝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这样想着，她心头仍然如有阴云升起。
然而少年沉吟了一会儿，眉头松开了。
“可以啊。”他笑道，手指在唇间做了个嘘的动作，压低声音道，“不过别用我的名字，要不然，到时候秦导他们要找你要酬劳的。”
顾则唯是自己开公司，但他出身于MHT的选秀，是adonis的队长，团体期间，收入还是要给MHT分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