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苏氏点头同意,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的疼惜溢于言表。
……
叶纭姿找到了外院的老好人张伯,他可是老娘苏氏的铁杆支持者,因为曾受过苏氏的恩惠,所以忠诚至极,外表憨厚朴实。
“张伯,我需要你帮忙。去各个赌馆和烟花场所,找到一个叫叶广的人。找到后别张扬,先回来通知我,别让任何人知道。”
“听令,小姐。”张伯应允,喊来自己的儿子张山去执行任务。
张山平时就是个跑腿的,出府不会引起注意。
玉漱一脸困惑地看着小姐,为什么要在赌馆找叫‘叶广’的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第二天,张伯就来汇报,说在西街的赌馆找到了叶广。这人臭名昭著,以吃喝嫖赌闻名,赌馆里的人对他了如指掌,打听起来轻松得很。
叶纭姿手握书卷,轻轻嗯了一声。
“小姐,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玉漱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发问。
“叶广……他是三姨娘的亲弟弟。”叶纭姿平静地说,脸上波澜不惊。
“啥?三姨娘还有个弟弟?”玉漱瞪圆了双眼,这事儿她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而且还是个只知嫖赌的败类。
当初三姨娘嫁进府里时,只说自家清贫,老爹是个穷书生,家世清白得跟白纸似的。但现在看来,有个名声狼藉的叶广在,她的清白恐怕也是打了折扣,全都是藏着掖着。
叶纭姿眼神一闪,阴冷如冰。其实,这事儿她早有耳闻,在前辈子,叶广就来过叶府几趟,找三姨娘要银子。
三姨娘生怕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赶紧塞给他银子,叮嘱他以后别再踏进叶府半步。
但叶广这小子哪是省油的灯,没了银子就往叶府跑,威胁三姨娘不给钱就抖搂一切。
那时,三姨娘已经掌握了叶府后院的财政大权,暗地里划了不少银子,叶纭姿虽发现了,但也没声张。即便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
赌馆里。
一个干瘪瘪的男子掂量着手里的布袋,里面装着零散的银子和铜板,发出叮当的响声。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骰子筒。
“大……大……”
他低声嘶吼,眼珠子充血,满脸的贪婪。
“开啦!”壮汉猛地掀开骰子筒,“一二六,小!”
骰子筒一揭,有人笑逐颜开,有人愁眉苦脸。干瘪男子一拳砸在桌上,哐当一声,“娘的,又输了,今天手气背到家了!”
“要不要再来一局?说不定下一把就转运了呢?”
一名男子凑到叶广身旁,咧嘴一笑,怂恿道。
叶广攥紧钱袋,狠下心肠,“好!再来一局,我就不信邪,非赢一把不可!”说着,他把所有的银子一股脑儿押在了‘大’上。
哗啦哗啦,骰子摇晃的声音。
叶广心跳加速,目不转睛地盯着骰子筒。
砰!骰子筒落地,一揭开,“二三三,还是小!”
叶广双眼瞪得溜圆,彻底懵了,今天手气差得离谱,连一把都没赢,还把钱全赔了进去。这些本是用来还债的,结果路过赌馆手痒难耐,就下注了几把。
现在银子都没了,拿什么还债啊?
他琢磨着得找个地儿躲猫猫,藏个三天三夜,等那帮讨债的找不到北了,再出来想办法搞钱。
正当叶广盘算着,旁边那哥们儿开口了,“瞧你今天这手气,怕是输得精光了吧。”
“关你啥事儿!”叶广啐了一口,如果不是这家伙瞎忽悠,他最后那把肯定不会下注,也就不会输得底裤都不剩。
“这样吧,兄弟我请你喝两杯,算是赔礼道歉了。”
“喝酒?”叶广愣了一下,他除了好赌,还特别爱喝酒,于是爽快答应。两人一拍即合,径直朝酒楼走去,边走边聊,越来越熟络,警惕心也松懈了。
“哥们儿,你平时在哪儿混?”
“哦,我在叶府外院打杂。”
“叶府……那可是大户人家啊!”叶广抿了口酒,感慨道。
“我就是个看门的,工资不多。”说到这里,那哥们儿顿了顿,接着说:“我这些钱还是前几天老爷新纳了个姨娘,那时候发的赏银呢!”
“是嘛?”
“那姨娘也姓叶,正好跟你一个姓。”那哥们儿说道。
叶广琢磨了一会儿,脸色微微变了变。
“三姨娘……”他嘀咕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哥们儿你这句话点醒了我!等我拿到银子,改天请你喝个痛快!”
说完,叶广急匆匆告辞。
那哥们儿看着叶广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玩世不恭消失不见,神情严肃起来。
他回到叶府,火速赶往紫金院汇报。
“小姐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张山低头哈腰,毕恭毕敬地开口。
叶纭姿挥挥手,玉漱上前递给他一小袋碎银,说道:“这是给你的赏赐,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自己心里得有数。”
“是是!”
张山点头如捣蒜,“小姐往后有啥吩咐,尽管找小的,小的一定办得妥妥的!”
叶纭姿冷笑一声,接下来就算她不特意出手,三姨娘也会自乱阵脚,她做梦都想不到叶广竟然会上门来找她。
“接下来,你得盯紧三房,看看谁会去找三姨娘。”
“明白。”玉漱点头应允。
叶纭姿转身准备回房间,可刚迈出两步就停住了,她犹豫片刻,“先去库房瞅瞅。”
……
叶府的库房里,除了公家的账目,苏氏还有一个私人小金库。
当年苏氏嫁进叶府时,带来了一大堆嫁妆,那些珍贵玩意儿都被小心安置在库房里,平时大门紧锁,钥匙由赵嬷嬷负责保管。
前几天,赵嬷嬷把钥匙交给了玉漱。
玉漱打开库房的锁,推开门,只见箱子里的宝贝摆得整整齐齐,保养得相当不错。
叶纭姿信手打开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