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晏曾说,迎娶容婉灵,就能得到国公府的支持。百里延望着手中的空杯,心中烦闷,正欲再倒一杯,却见一只细腻的手抢先一步为他斟满。
他心头一惊,以为是她,但抬眼一看却是容婉灵,顿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殿下为何独自饮酒?”容婉灵微笑着问道,一边为他添酒。
百里延沉默不语,心情复杂。容婉灵则自信满满地表示,她的身份地位远胜叶纭姿,若能娶她为妻,前程似锦。
容婉灵放下酒壶,直视着百里延:“殿下之前的话……”她轻轻一笑:“假如我说,父亲更看好您呢?”
百里延闻言,身体一震,抬头望向她。他知道,这只是容婉灵表达心意的方式,若此刻接受她,将赢得强援,将来在朝堂上也能与百里烨抗衡。
但他内心毫无波澜。
容婉灵久等无回音,眉头微蹙:“殿下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是因为叶纭姿?”
提起叶纭姿,容婉灵满腔怒火。为何人人都对她念念不忘?她究竟有何魅力?
百里延听闻叶纭姿之名,神色微变,这一微妙变化落入了容婉灵眼中。
她的眼神透出一丝冷意,轻蔑地说:“叶纭姿那女子哪里好了?她根本不适合您,殿下。她与不少男子有过瓜葛,行为轻浮……”
“够了!”百里延沉着脸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锐利如刀。
容婉灵正在喋喋不休地诋毁叶纭姿,但当她看见百里延那凌厉的目光时,不由得愣住了。
百里延冷冷地说道:“无论怎样,她都比大小姐你要强得多。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找我,到底是性格使然,还是国公府的家教如此?”
“你!”容婉灵脸色几度变化,她原本是出于好意提醒百里延,结果却遭到他对叶纭姿的维护,并且严厉地批评了她。愤怒使得她的脸色变得铁青,身体微微颤抖。
“七殿下,您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女人。”她质问道。
“希望大小姐说话前能三思,你现在这般……”百里延抬头,目光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满脸的不屑,“跟街边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容婉灵气得几乎咬牙切齿,无法再继续厚颜无耻地留下来,于是起身离去。
百里延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尝,不知不觉间手指紧紧扣住杯沿,几乎要把杯子捏碎。
容婉灵。
他心中满是冷意,没想到国公府的千金竟然是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横行霸道。
这样的婚姻,不结也罢,将来总会另有良缘。
容婉灵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独自在后院的小路上走着,越想越气,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叶纭姿,又是这个叶纭姿,这个女人,我绝不会让她好过。”她冷笑着,远远地看着院子,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悄悄进入一间屋子,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小包裹。
“哼,看你还怎么躲,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容婉灵嘴角勾起一丝阴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叶纭姿名誉扫地的情景,既然七皇子如此维护她,那就让他亲眼见证叶纭姿的不堪吧!
……
叶纭姿正从凉亭中缓步走出,国公府内处处精致,小桥流水,荷塘锦鲤,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她不喜欢喧嚣,便从宴会上退了出来。
正当她欣赏着池塘中的风景时,不远处暗处有一个侍女偷偷地观察着她,然后转身离开了。
稍作停留后,叶纭姿感到有些疲惫,打算回去休息一下。
就在她走过一条小径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身影,那身影鲜妍如火,正是容婉灵。
叶纭姿停下脚步,心中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容婉灵一声不吭地走过,但在经过叶纭姿身边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故意撞了她一下。
叶纭姿早已料到容婉灵会找茬,于是侧身闪避,稳住了身子,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容婉灵脸上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叶小姐,你没事吧?这路有点滑,我不小心撞到了你。”
“没事。”叶纭姿暗中后退半步,与容婉灵保持距离,以防她再搞什么鬼。
容婉灵只是草草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叶纭姿眉头微蹙,心中生疑,但并未多言。她没有发现,容婉灵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轻轻扬起。
……
正当叶纭姿准备返回宴会时,她看见一个背着医药箱的人影急匆匆地进入了一个院子,那人看起来很眼熟。
她跟着那人来到院子门口,看见陶其铭站在院内,似乎在等待某个人。
“陶大夫?”叶纭姿轻声说道,陶神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陶其铭也看到了她,微笑着迎了上来:“叶小姐。”
“陶大夫,你怎么会来这里?”她问道。
“沈司晏说有事需要我的帮助,叫我尽快赶来。”陶其铭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但并没有详细说明来此的目的。
“沈司晏。”叶纭姿眼神微变,既然沈司晏叫的,自然有他的理由,她便不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那就不打扰陶大夫了。”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陶其铭面色古怪,突然深吸了几口气。
“等一下!”陶其铭叫住了她,“失礼了。”说完,他靠近了些,嗅了嗅她的衣服,又拉过她的衣袖闻了闻。
“陶大夫,你在干什么?”叶纭姿满脸疑惑。
陶其铭表情严肃,沉默片刻后说:“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味。”
“气味?”叶纭姿脸一红,急忙抬起袖子闻了闻,除了平常用的香膏味外,并无其他。
“一般人闻不出来,这是紫荆草的味道。”陶其铭解释道。
“紫荆草?”叶纭姿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完全陌生,更别提它的味道了。
陶其铭也觉得奇怪,“紫荆草有毒,接触皮肤后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奇痒无比。”
叶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