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书身患如此严重的枪伤,饶是他身体素质异常强悍,也尝尽了一番苦头。
前两个星期几乎都在低烧和昏睡中度过。
这天夜半时分,沈宴书清醒过来。
他身材魁梧高大,躺的都是特制加长加宽的病床。
谭鹤蜷缩在他旁边睡着了。
两人共枕,谭鹤面向沈宴书,脑袋紧贴他,只占据了枕头的一角。
额前几缕发丝随意散落,修长的睫毛在夜灯的照耀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五官精致,睡颜安详。
此刻的他哪还有白日的半分张扬,乖顺的像一只猫。
谭鹤呼吸平稳,每一次的热气全数呼在沈宴书的脖颈间。
沈宴书的身体不由得燥热难耐起来。
眼神更是变得疯狂且偏执,同时还流露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枪伤带来的疼痛,他可以完全忍受。
但是心火,他却忍得异常辛苦。
他紧咬着牙关,紧握双拳,肌肉虬扎的手臂青筋微微凸起。
这人即使安静的睡着,也能把他勾的欲火焚身。
沈宴书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儿,细细端详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似乎是要把他的模样镌刻进心脏。
沈宴书面上虽无甚表情,内心却是无比快慰。
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在心中肆意蔓延。
他带着一种几乎是自虐的忍耐,才没有去亲吻谭鹤。
一切阻碍他和谭鹤在一起的障碍都已经清除。
他不着急,小猎物已经在他的网中。
接下来,他只需慢慢收网,把他的人儿一点点蚕噬,直至完全占有。
想想就让人兴奋的颤抖。
他接下来需要的是。
养好身体,慢慢享用。
沈宴书的身体因为创伤,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安睡。
他炽烈的眼神,一直盯着谭鹤。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脑袋不受控制,困倦来袭,才再次睡去。
沈宴书再次清醒时,谭鹤正拿着温热的毛巾给他细细的擦脸。
动作轻柔,就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睁眼的一瞬间,他从谭鹤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心疼与担忧。
在察觉到他清醒之后,谭鹤又把情绪不动声色的收敛了起来。
“小书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宴书静默不语,眼神专注的看着他,只是微微摇头表示没有不舒服。
谭鹤一时之间被盯的有些无措,强装镇定的继续说道:
“早上医生说你恢复的还不错,不用只限制于吃流食了,小书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谭鹤皮肤很白,嘴唇微薄而不失美感,显得格外嫣红。
沈宴书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唇瓣,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一时之间,竟是盯着发起呆来。
心中默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想吃你。
“小书…小书?”
看着沈宴书眼神涣散,有些不正常的怔神,谭鹤有些担心起来。
前天他低烧就退了,这两天并没有再反复。
难道是又烧起来了?
谭鹤伸出手,抚摸他的额头。
也不烫啊。
察觉到眉心上温热的手,沈宴书回过神来,快速的拽住了谭鹤的手臂,不再松开。
声音略微低哑的开口:“鹤哥,我没事。”
片刻的沉默后,谭鹤开了口:
“没事就好,你快松开,都把我拽疼了。”
不是谭鹤娇气。
实在是沈宴书身材魁梧,只坐着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小山。
手臂肌肉线条刚硬,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一只手便握住了他的手腕和大半截的小臂。
谭鹤只觉得他手握着的地方,就好像被铁钳子夹住了一般。
沈宴书闻言赶忙松开了力度,只见手腕上,刚刚覆盖过的地方,已经有了浅浅的红痕。
“对不起鹤哥,弄疼你了。”
沈宴书眼神微暗,舔舔嘴唇,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
“没事…”
谭鹤还想说什么,但接下来沈宴书的动作,让他一时愣怔,心跳猛然加速,忘了要说的话。
只见沈宴书举起他的手臂吹了吹,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谭鹤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两人之间气氛暧昧之际,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房门被打开,沈牧和提着饭盒的佣人走了进来。
谭鹤收回手臂,把小饭桌在病床上支了起来。
沈牧毕恭毕敬开口道:“家主,早饭送来了。”
沈宴书吩咐沈牧:“你们先出去。”
“是,家主。”
谭鹤接过早饭,两人就转身出去了。
早饭依然和往常一样,两碗熬的容易克化的粥和几样清脆易消化的小菜。
谭鹤摆好之后,沈宴书就端起碗吃了起来。
粥温热不烫口,吃起来正好。
沈宴书吃饭的速度很快,却不显仓促,夹小菜的动作精准且流畅。
连吃饭都如此符合他的为人和性格。
尽管他咀嚼的频率很快,但他始终腰背挺直,姿态端庄,没有一丝不雅。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沈宴书一碗粥喝完,谭鹤才喝了半碗,不过只半碗他就饱了,随后便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
谭鹤点点头:“饱了。”
沈宴书看着他喝剩的粥,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拿到自己面前。
之后他拿起碗里谭鹤用过的勺子,很自然的舀了一勺粥送进嘴巴里。
咀嚼的动作变得缓慢和认真。
眼神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