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诡异的静。
偌大的房间内,落针可闻!
“我不就是平日里对他严格了一些吗?”
半晌,王亚琴才愤怒咆哮道:“他一身毛病,不管能行吗?我管他,还不是为了他好?”
“就这,他还要离家出走,还要跟咱们一刀两断?”
“反了天了,这个小杂种真是反了天了!”
陈立强瞥了王亚琴一眼,“行了,骂他的机会有的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给老二打电话,让她去把陈峰找回来。”
王亚琴顿时就急了,“找他回来干什么?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地方可去,他能在外面坚持到何时!”
王亚琴觉得,脱离了家庭的陈峰根本活不下去,但她却忘了,陈峰是孤儿出身,自理能力远远高于同龄人,又有可以赚钱的兼职,独自在外生活完全没问题。
“陈峰死在外面都无所谓,可他不回来,谁去给浩然顶罪?”
陈立强呵问道:“你是想让浩然坐牢,还是想让我为了摆平麻烦,白白花上一大笔钱?”
王亚琴这才恍然大悟,“有道理,不过,咱们去找陈峰不是更好?何必折腾老二一趟呢?”
“你是不是傻?”
陈立强翻了个白眼,“咱们前脚才同意跟陈峰断绝亲子关系,结果,一转眼就去找他回家?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对对对,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王亚琴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思琪啊,陈峰那个小畜生简直无法无天了!我和你爸训了他几句,他就要跟我们断绝亲子关系,还叛出了家门,趁着他没走远,你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
王亚琴和陈立强的亲生骨肉有三个,老大陈诗涵,沪上大学毕业后在古城一家科技公司担任部门经理,老二陈思琪则是在陈立强的超市中工作。
这会儿,陈思琪刚刚驾车驶进了小区大门,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烦人精要走就走呗,没有他,家里只会更和谐、更清静,妈非让我把他找回来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话音未落,陈思琪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头上胡乱缠着绷带,身上背着一个行李包,不是她口中的烦人精还能是谁?
“哼!狗屁的一刀两断、离家出走,他就是想打着断绝关系的名义向爸妈要好处,否则,过去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陈思琪的嘴角几乎撇到了后脑勺,看向陈峰的目光中满是不屑。
其实,这还真是她误会陈峰了。
陈峰之所以还在小区晃悠,是因为他对这里熟悉,知道哪里能够买到包扎伤口的绷带,知道哪里能够回收那条爱马仕腰带,仅此而已。
陈思琪停好车子、推门而下,然后就站在原地,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她在等。
等陈峰主动过来;
等陈峰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卑微的求自己将他带回家。
正如陈思琪所料,陈峰的确过来了。
不过,陈峰却连理都没有理她,而是坐上了一辆公交车,扬长而去。
清风拂面,却吹不散陈思琪满脸的错愕。
因为她看得很清楚,陈峰刚才经过她身前时,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厌恶的神色。
什么情况?
这个家伙竟敢讨厌自己?
谁给他的胆子,谁给他的勇气?
怀揣着满腔的惊诧与怒火,陈思琪回到了家中。
“思琪,你见到陈峰了没?”
陈立强立马迎上来问道。
“见到了。”
“他人呢?你为什么没有把他领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他就上了公交车……”
“那你倒是追啊!”
王亚琴急得直跺脚,“你不是有车吗?”
“妈,我哪有脸追啊?”
陈思琪眉头微皱,“公交车上的人那么多,我追上去,岂不是一车的人都知道我跟陈峰是亲属关系了?”
“多丢人呀!”
姐姐觉得亲弟弟丢人,本是一件破坏家庭和谐的事儿。
但在听到陈思琪的奇葩言论后,陈立强和王亚琴非但没有训斥陈思琪,反倒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也对,我和你妈都不愿意承认有这么个浑身毛病的儿子,更别说你了。”
“可现在怎么办?坐上公交车,就代表那个兔崽子走远了,咱们该去哪找他?”
“妈,没必要劳心费力的去找陈峰,他自己会回来的。”
陈思琪安慰道:“您想想看,当年,陈峰可是削尖了脑袋往咱们陈家挤,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理是这么个理,可我和你爸还急着让他去给浩然顶罪呢,他要是回来晚了,岂不是要耽误大事?”
陈思琪茅塞顿开。
怪不得爸妈命令自己去找陈峰。
闹了半天,原来是那个废物还有用处啊?
“这个问题……就要问您自己了。”
陈思琪抿了下嘴,“妈,陈峰平时的零花钱是什么标准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您给他身上的钱不多,他便无法在外面生活,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陈思琪解释了一句。
王亚琴转头看向陈立强,“老陈,你每个月给那小兔崽子多少钱?”
“不是你给孩子们钱吗?”
陈立强眨了眨眼,“咱家向来如此,我主外,你主内。”
“怎么可能呢?”
王亚琴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的事情,我知道,可那些工作的工资少得可怜,如果没有攒下零花钱,他哪来的胆子离家出走?”
“这还用问吗?”
陈思琪冷笑了一声,“陈峰一定是把您给他的钱全都存下来了。”
“额……”
王亚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