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烟也来劲了,她正想撮合段北丞和自己的好姐妹,大喜道:“那走走走!”
众人走过去的时候,都在找周乐颐的背影,直到看见一个小亭子里,正襟危坐的赵宣润还有端坐在那儿、时不时吃个果子的周乐颐。
顾舒远大呼不妙,偷偷看向自家主子,段北丞正眯着眼睛看向他们俩,没什么表情。
赵扶烟则大喊了一声:“周乐颐!”
周乐颐转过身来,与此同时转过身的还有赵宣润。
“二皇兄?”
赵宣润的表情淡淡的,打量着他们几个人,微微点了点头。
看见这一行人走了过来,周乐颐起身,向众人福了福身子,她瞥见了一旁的段北丞,眼神有些躲避。
赵扶烟跑过去拉周乐颐:“生生,你怎么跟我二皇兄坐在一起,你们俩认识?”
周乐颐忙摆手,赵宣润抢先一步站起身说:“一面之缘。”
段北丞的属下急匆匆跑过来说了几句什么,段北丞表情本就严肃,这下子更是冷若冰霜,谁见了都犯怵。
只见段北丞朝周乐颐的方向微微定住,随即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在下要务在身,先行告退。”
赵扶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又看向周乐颐,心里想着,这也不是冲自己说的,该不该回应呢。
在她纠结的时候,周乐颐已经行了个礼,段北丞带着护卫离开了。
觉得此事算翻篇了,周乐颐心里想着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便也松了口气,示意赵扶烟离开此地,赵扶烟于是笑呵呵地跟赵宣润打了个招呼,搂着周乐颐就走了。
“哟,这不是,太后跟前的宝贝姑娘嘛?刚出来,就勾搭上我们段将军了?”两位公主走了过来,还有几个世家女跟班,说话的是妆容俏丽、面貌可人的五公主。
“可不是嘛,真是有本事。”二公主附和道。
小时候,只有赵扶烟与周乐颐投缘知己,另外几位公主的品性倒不如赵扶烟,尤其是二公主五公主,她俩都是备受宠爱的如贵妃所生,本来就恃宠而骄,所以也带有对赵扶烟的不服和嫉恨,连带着周乐颐一起刁难。
今日她们估计是看着段北丞与周乐颐的亲昵举动,起了妒忌心。周乐颐拉着赵扶烟,拦着她出言讽刺的想法,低声说:“今日你寿辰,勿与她们冲撞。”
有一位世家女出了声,是岳阳朱氏的四姑娘,小朱娘子个子矮矮的,长相却很精致,只是她那朱唇皓齿蹦出来的尽是刁蛮之语。
“太后跟前?二公主是何意思?”
五公主笑了一声,走上前两步,凑近周乐颐:“这你还不知道,是她自小没有阿娘教养,她父要另娶,她叔父家又不要她,太后没办法,只能收了,现嫌弃她累赘,又送回去了不是。”
“五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按情理,乐颐是太后的外孙女,比我们所有人更有资格留在太后身边,是太后的血缘,你在这较什么劲?”赵扶烟大跨一步有点生气地怼道。
周乐颐忙拉了拉赵扶烟:“这种话别说了,别说了,人言可畏,传到陛下耳中怎么办?”
当今太后并非圣上亲母,这本就是圣上的敏感点,而周乐颐的母亲康宁郡主却是太后的亲外甥女,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赵扶烟堂而皇之把这件事情曝在阳光下,要算传到圣上耳里,确实容易有麻烦。
“不错,我回宫便去告诉父皇,看皇后还怎么护着你!”五公主冷笑着说道。
“你!”眼看着赵扶烟就要去抓五公主的头发,周乐颐立刻死死拉住她,这时,身后走来一个人。
“五公主,原是你挑衅在先,何必小事化大呢?”周乐颐叹了一口气,努力温和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诋毁本公主?”五公主咬牙切齿地骂道。
赵宣润淡淡地在她们身后说:“方才我看见了,是五妹妹先出言不逊,我自会向父皇禀明。”
“你禀明?父皇才不会听你的!”五公主又看向赵宣润怒道。
“今日是三姊寿辰,为何在此喧闹不止?”赵宣琛看似漫不经心地走过来,语气却透着威严。
“小六,你……”五公主的侍女拉了拉她,五公主回头瞪了她一眼,但是也噤了声。
“好了好了,我看,大家是累了,还是该休息的休息,该走的走!”赵扶烟别了二、五公主一眼,没好气地说。
那两位互相对了一下眼神,狠狠地瞪了面前几人一眼,然后甩了甩袖子,气呼呼地走开了,几个世家女也畏畏缩缩地跑开了。
“这是……周三娘子?”赵宣琛眉宇调笑地看着周乐颐,“周妹妹可真……”
“咳咳……”赵扶烟挡在了赵宣琛眼前,但是她比周乐颐矮半个头,并未完全挡住,她垫了垫脚,“小六,回去找你那些侍妾玩去,别打我姊妹主意。”
赵宣琛耸耸肩,很遗憾地笑道:“阿姊真小气,亏我这次带了那么大的夜明珠过来献礼。”
周乐颐恭敬地行了礼后,赵宣琛摇着折扇离开了,赵扶烟呼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嘟囔道:“不省心,我生辰还如此闹事。”
“得了,她们也只是拿我开涮,我不想给太后添麻烦。”周乐颐抚了抚赵扶烟的袖子安慰她。
回府后,周乐颐总觉得家中有些不对劲,刚走入前廊,就有小婢过来接她,让她去思炬堂。
“思炬堂……那不是个特别庄严的地儿吗,爹爹唤我去那里,可有什么大事?”
这个小婢女是陈容绡身边的人,她只是看了周乐颐一眼:“姑娘去了便知。”
周乐颐规矩行礼后,看了看坐在面前的周展陈容绡,旁边还站了一个娇小的周乐妤,周乐衍似乎还没回来。
“生生啊,为父叫你来,是……”周展似乎不太习惯讲这些,他踌躇着组织语言,看向陈容绡。
“是想问问,那段北丞,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陈容绡柔和地问。
周乐颐看向周乐妤,心里一笑,原是这个小姑娘告的状,她倒也没生气,乖巧地回道:“就正如我上次讲的那样,毫无关系,要说关系,也只有救命恩人与恩客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