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莲见状,这是要撕破脸了。
这是在意料之中,她倒是没想到老三媳妇娘家嫂子竟然是这么厉害的。
而且看这么多兄弟侄子的,这么大老远,竟然真的跑过来替她做主来了。
“说法?她克死我儿子,还想住好房子?哪里来的道理!”
刘大莲立马露出了狐狸尾巴,一个跳脚,眼眸的冷光闪过,像极了那些文中的恶毒极品婆婆。
苏晚晚隐隐兴奋起来。
来到大柳树村,都没看到过几个极品,还以为极品不存在呢。
“我呸!克死你儿子!你哪里的大饼脸有说这种话!你儿子是在矿难中走的,怎么会是她克死的,那煤矿是成王的,你有种,你有种说是成王害死你儿子的!”
张翠花一口老血差点喷到那刘大莲脸上。
“自从老三走后,他们这一房没了劳动力,就该住那个地方,我是她婆婆,这样分配没有任何问题。”
刘大莲也是个能忍的,张翠花这样说,她竟是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这个。
“咋就没劳动力了,宝林和萍儿是没干活还是咋滴,欣如每天都躺在床上啥都没干吗?偏心不要这么明显的!”
张翠花也被气笑了,这真是什么理由都能找。
“我娘干可多活了,有时候半夜还在洗一家人的衣服。”
王宝林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奶奶。
“对,我哥也是下地,比他们干的都多。”
王萍儿更是气愤,竟然说他们没干活。
她娘干的活儿比家里的男人干的都多。
“我又没缺你们吃,那房子也不是不能住,你们家没了男人,我们能养着你们已经够不错了,你们还想咋滴,想睡上房?想吃山珍海味?”
刘大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依旧是不缓不慢。
苏晚晚知道大伯娘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大伯娘不怕贺老太那种胡搅蛮缠的泼妇,可是对上这种不急不缓的,无疑是一拳打到棉花上。
果然,张翠花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种被堵住了嘴的感觉。
不过随即一想,也觉得不对,差点被这死老太给绕进去,于是她破口:
“你个老不要脸的,什么叫养着他们,他们需要你们养了吗?他们有手有脚没有少干活,你们养他们什么了!他们没有要求住上房,人家的男人,人家的爹死了,用鲜血换来的抚恤金,盖的房子,难道就不能分给他们两间吗?”
“更何况,你给他们吃的什么,两个孩子瘦的都快脱相了,哪里来的脸说养着他们,我看你就是看人家男人死了,虐待他们!”
张翠花毫不客气,都这样说了,那刘大莲竟然还没跳脚,依旧不慌不忙。
“这两年日子都难,我们自己也是吃糠咽菜的,能不饿死就行了。”
众人:
“成,我姑姑他们不需要你们养了,分家吧。”
沈渊懒得跟这老太太浪费唇舌,也不想自己大伯娘再吃瘪,直接道出目的。
“对,分家!”
“我姑父那么多抚恤金,得分一部分给姑姑!”
“对,抚恤金不仅是给爹娘的,还有妻儿的。”
“现在就分,我们姑姑才不受这鸟气!分出去不伺候你们一家子会过得更好。”
小辈们一人一句,还是挺有气势的。
刘大莲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哟,原来你们是来撺掇分家的,还要抚恤金?你们是来抢钱的吧!不活了,外县的人都欺负到村里来了!”
刘大莲忽然转变了策略,一下子哀嚎起来。
苏晚晚从她这哀嚎中看到了贺老太的影子,不得不说,这是个王者。
能屈能伸。
果然,她这一嗓子,立马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虽然门关着,但是不妨碍看热闹的人围在大门外,透过门缝偷偷往里面看。
“她大婶,你怎么了?你们家这都是什么人,怎么欺负你们了?”
到底都是一个村的,虽然这家人在村里口碑并不好,可是一个村的被别的村的给欺负了,他们遇到了,也不能不管。
门外就传来了几声询问。
苏晚晚去了门口,直接让门给开了。
既然老太太想吸引村里人过来,就让他们过来看。
虽然村里人都比较排外,可是没理说都说不过去。
看热闹的人呼啦啦地进来了,刘大莲恶人先告状,继续拍着大腿哭:
“我这老三媳妇娘家人来抢银子了,非要让我们拿出老三的抚恤银子,都抢到家里来了啊啊”
村里人一听,立马对着这群外来人怒目而视。
张翠花却是一个咒骂:
“你放屁,谁抢你们银子了?我们是来为我妹妹主持公道的,既然大家都来了,就让大家评评理,这王家这么多的房间,就让他们娘仨住那里,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张翠花指着那破烂房子,然后又对着村民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想必也都知道他们娘三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老三死了,你们就欺负他们娘仨,吃最差的,住最差的,就不怕老三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这黑心肝的算账!”
张翠花一席话说的众乡亲也是哑口无言。
这刘大莲家的情况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老三媳妇和两个孩子可怜。
他们甚至还听说,萍儿那丫头要去县里给谁做妾,过好日子去。
这件事真是不好说,看对方来了那么多汉子,相邻街坊们也不敢说,说出去也觉得丢人。
那王富贵多好的孩子,每月没少往家拿钱,抚恤金也不少,这老婆子的心是偏的没边了。
这被人家娘家找到家里来说理,他们都觉得脸红。
“我是没想到啊,咱村里的婆婆们就是这么欺负死了丈夫的儿媳妇吗?这以后谁还敢再嫁咱们村!”
张翠花又是一句,说的众人是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