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品兰回到了居住的院子,孟大宝不解的道:“盛舍人现在怎么办?”
“户籍档案这类的东西,没有长公主和陛下的命令,他们是不会轻易给我看的。”
“你明明知道他们不会给你看,你还去?”
盛品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你让人去盯着户房,如果户房着火了,或者出事了就说明南阳郡一定有问题。”
“万一他们将东西都毁了呢?”
盛品兰摩挲着下巴,忧心忡忡的道:“南阳郡遭受了瘟疫,死伤无数,过去的户籍档案的确可以看出不少的问题,但是他们完全可以推给瘟疫,就算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也没用。”
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将矛头指向户房,以此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盛品兰之后又去了郡守府后院,偶遇了郡守的两位公子,二人都在府学读书,对于盛品兰能够做女官一事非常的好奇。
一番交谈下来,二人发现盛品兰的才华竟然不在他们之下,忍不住和她聊了起来。
盛品兰也因此打听到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
“大人不好了,那个盛品兰不知怎么的和两位公子聊了起来,小的远远的瞧着似乎有些不太对。”
南阳郡守一骨碌爬了起来,摘掉了额头上的帕子捏在手里,“他们怎么会碰上的?”
“可能是巧合,最近两位少爷时常都会跑到花园里面读书,谁知道盛品兰竟然丝毫不忌讳男女大防,直接进去了,还和两位少爷谈了起来。”
南阳郡郡守无奈的叹息,“她一个女官,能够被陛下派出去执行公务,怎么可能会在乎什么男女大防。”
为了不让盛品兰发现蹊跷,南阳郡郡守已经让郡守府的官员都病了,可他却忘记了两个儿子。
“你怎么还在这里愣着,还不快去找个借口把两位少爷带走。”
“是,是,小的这就去。”
南阳郡郡守焦急原地转了好几圈,看到两个儿子言笑晏晏的走来,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爹,你这不是好好的吗,王管家怎么说你病了?”
“爹,你的脸色的确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南阳郡郡守无心理会两个儿子的关心,焦急的问道:“你们两个和盛品兰都说什么了?”
两个儿子对视了一眼,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对崇拜,脸颊也微微泛红。
完了,完了!
郡守冷着脸细问两个儿子说话的过程,二人也察觉到了异常,于是将和盛品兰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好在你们没有说别的,她应该没有起疑。”
“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南阳郡郡守,对着两个儿子笑了笑,“她是朝廷派来的人,之前南阳郡爆发瘟疫,底下人做事难免会有些疏漏,若是被她知道了难免会被参一本。”
“她并没有问及南阳郡的政务,只问了府学的一些事情。”
郡守这才放下心来,让两个儿子这几日不要去花园了,安安心心的在屋子里面读书就好。
殊不知,盛品兰已经从两人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不对,并且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乾天。
说起来还是乾一主动找到了盛品兰。
盛品兰是姜永宁的亲信,乾天自然也亲近她。
“盛舍人说的事情我们会派人去调查,这几日还请盛舍人尽力和他们周旋,等长公主到了,自会收拾他们。”
盛品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是说长公主要亲自来?”
乾一点头,“长公主这次是秘密前来的,行程暂时不能让人知道。”
盛品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你放心我谁都不说。”
接下来的两日,盛品兰几乎拜访了南阳郡府内大小所有的官员,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有一次他在郡守门外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等到人,最后不得已灰溜溜的走了。
南阳郡官员私底下讨论,“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除了堵门也没有别的手段了。”
“毕竟是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之前关于她的传言,八成都是假的。”
南阳郡郡守王素谨慎的道:“虽然如此,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长公主身边的人,长公主历来行事很辣,万不可让她察觉到什么。”
其他官员点头。
王素又问道:“晋王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沟磐山里面了,但是因为上火刚刚熄灭,里面浓烟滚滚,一时半刻恐怕是差不到多少。”
“晋王一个直脾气,他想要调查沟磐山不查出点问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主簿建议道:“大人,反正里面的东西都没了,东西也烧的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去调查,差不到也只能认了。”
王素叹息,“我是担心晋王会因此盯着南阳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晋王的脾气在大乾是出了名的执拗,偏偏是长公主的亲舅舅,也是勇冠三军的战神,得罪这样的人不划算。
“大人,晋王也是人,不如……”
王素打算了手下官员的建议,“晋王不是一般的人,他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怎么会贪恋女色,况且他可是长公主的舅舅,别弄巧成拙引来了长公主。”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入了南阳郡。
马车内,姜永宁依靠在陆霁清的身上,雁回雁声一人留在车内一人留在车外,与乾天一同驾驶马车。
不久后,前面发现了袅袅炊烟,雁回掀开了车帘。
马车内的三人悠悠转醒。
姜永宁问:“到哪了?”
“公主,已经到了南阳郡了,再有半日的路程就能到南阳郡府衙了,不过眼下天色已晚,怕是赶不上进城了,前面发现了有人家,不如先去借宿一晚?”
陆霁清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道路两边杂草丛生泛着枯黄的颜色,一股股热浪袭来,热的人头脑发昏。
得知沟磐山内有铁矿后,姜永宁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