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主簿远远的看到这一幕,松了一口气,找来了一把椅子,坐下后悠闲地扇起了扇子,脸上还带着几分嘲讽。
盛品兰总算确定百姓不是没有听到,而是不赞同或者不认可,又或者不相信。
“这些粮食可是陛下和长公主省吃俭用特意优先给你们调过来的。”
你们难道不应该感谢吗?
盛品兰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赈灾粮也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分批发放的,要不是南阳郡之前发生了瘟疫,朝廷才不会率先考虑南阳郡。
可这些她该怎么说呢?
蔡主簿捂嘴轻笑了起来。
或许不用郡守大人出面,盛品兰就能自己跌一个大跟头,她还以为这里是都城天子脚下呢,这里可是南阳郡。
眼看着百姓脸上渐渐有了怨怼之色,盛品兰还有些心有不甘,竭力的宣传长公主和陛下的好。
躲在暗处观察的姜永宁眉头都不皱一下,径直看向了陆霁清。
“你既然非要跟着出来,总不能白出来一趟。”
陆霁清对着她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出来之前永宁让他穿的干净得体,定然是有目的的。
陆霁清趁机讨价还价:“若是办成了此事,公主必须向众人澄清,你只有一位面首。”
“……”
“……”
“……”
姜永宁瞠目结舌:“只有这样。”
陆霁清重重的点头,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姜永宁。
“好,只要你办成了这件事,本公主就澄清此事。”
本来即便没有陆霁清的话,她也会澄清的,不过现在心里又多了一点点负担。
陆霁清嘴角上扬,昂首挺胸,大步而来,两道眉毛高高挑起,透出一股蔑视众生的高傲。
盛品兰看到陆霁清出现,就知道长公主殿下定然在周围。
为了长公主的安危,她连忙收回了视线,背地里却让孟大宝一行人关注四周。
身穿玄色衣衫的陆霁清长得白白净净,端端正正,仪态万千的站在众人面前,声音大声却又十分温柔。
他告诉百姓,朝廷一直都没有放弃南阳郡的百姓,在得知南阳郡爆发了瘟疫后,朝廷并没有封城,而是积极的想对应之策。
从各地方召集医者,又让太医院的太医领队,就连治病的药材都是朝廷垫付。
“其实不止南阳郡一处有灾情,其他好些地方都有灾情,倘若朝廷里的官员陛下和长公主真的要选择的话,也应该是选择其他地方的人,大可以放弃你们?”
不少百姓的脸上闪过火气。
凭什么就放弃他们,难道他们就不是大乾的百姓吗?
得了瘟疫也不是他们的错啊!
盛品兰眼看有些控制不住,以用眼神去逼迫陆霁清,这不是添乱吗?
陆霁清不理睬她,继续说道:“但是朝廷陛下长公主没有放弃,你们不但送来了粮食药材,就连最好的大夫都送过来了,难道你们以为你们的郡守大人能为你们做这么多事吗?”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郡守大人散尽的家财是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在南阳郡蔓延瘟疫的时候,尔等身染瘟疫死去活来,可是当兵的当差的却毫发未损?”
“……”鸦雀无声。
盛品兰惊讶的看着陆霁清,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敢当众说出来。
这还只是怀疑罢了,没有证据传扬出去不是落人口实。
可慢慢的,她发现底下站着的百姓,脸上的愤怒消散了不少,有些人甚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陆霁清又讲起了,朝廷从年初的时候朝廷就开始筹措粮食,但是奈何当时边关告急,突厥入侵。
一旦突厥突破边关,百姓必定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这种情况下,朝廷一边将大量的粮草武器支援边关,一边又在筹措粮食。
陆霁清将陛下与长公主比作是一家的大家长,将普天之下的百姓比作是五根手指,五根手指有长有短,掰断哪一个都痛彻心扉。
“南阳郡爆发旱灾后又爆发了瘟疫,但瘟疫蔓延,整个大乾都会入危机,其他地方只需要加派人手发放赈灾粮,百姓就能熬过去,可是南阳郡不同。”
“要保住你们,不但要发粮食还要发药材,还要冒着瘟疫扩散,伤及无辜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下,的确是有官员建议,放弃南阳郡的百姓。”
“长公主却说南阳郡是大乾的土地,南阳郡的百姓也是大乾的百姓,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断然不会放弃大乾任何一个百姓。”
敏锐的蔡主簿发现了不对,他点着脚尖儿望向不远处的百姓,发现他们有的人眼中似乎带着泪。
陆霁清宣讲完,指着盛品兰:“这位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也是陛下钦点来此巡查的主官,有她在你们大可以相信我的话。”
盛品兰便上前一步,“每家每户按照户籍来领取粮食,每个人可以领五斤粮食,这是两个月的量,之后还会有赈灾粮运过来。”
她勾了勾唇,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蔡主簿身上:“每人五斤粮食,这是陛下和长公主定下来的量,现在正在量也应该是这个数目,就是数目不对,你们大可以来找我。”
此言一出,人群果然炸开了锅。
有人大着胆子问,“真的是每个人五斤粮食吗?”
盛品兰嘴角向上翘了翘:“当然了,各地方赈灾粮的标准都是一样的。”
“可是我们之前只收到了一两斤粮食。”
盛品兰故作惊讶,“怎么可能?”
众人纷纷点头,生怕她不信。
眼看着群情激奋,盛品兰压了压手指,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件事情本官会如实向陛下和长公主禀报,若是有人胆敢扣留赈灾粮,一定不会饶了他,大家现在先排队领取赈灾粮。”
陆霁清见盛品兰不说话了,无奈又上前了一步。
“长公主和陛下怜惜你们,出来之前一再叮嘱要善待尔等,你们经历了灾情,又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