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的太阳柔和地停在乌蒙蒙的半空,灿灿的光芒,透过窗户打在陆霁清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光芒。
屋外的雁回望了一眼天边的晚霞,看着屋中气质出众的陆霁清,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陆公子到了库房后就一直在算账,才半天的时间就已经算了许多。”
陆霁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前世每当姜永宁头疼户部报上来的数据的时候,他总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只看几眼就能够指出其中的关键。
姜永宁浅浅的抿了一口银杏茶,“你估计剩下的账簿,他多久能够算完?”
“如果日夜不停的话,估计两天就能够算完,不过陆公子毕竟是一个普通人,且他的身体又很虚弱,未必能够坚持的下来。”
姜永宁秀眉轻皱,“出宫这么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让人给他瞧一瞧,所幸孙太医就在此处,稍后你让孙太医抽空去给他看看。”
姜永宁解释,“本宫这么做,也是怕大梁觉得本宫虐待。”
雁回脚步一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公主这是在解释。
“奴婢明白。”
“明白就好,去办吧。”
“是。”
雁回正要走,姜永宁突然叫住了她,“你在监视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跟他说话或者有没有什么人路过?”
雁回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奴婢一直守在窗外,若是有人经过奴婢一定能够看得见,这人说话就更没有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账簿,从盛舍人离开后,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你没听到没看到,不代表没人出现过。”姜永宁小巧的鼻孔发出了一道清恨声,手指轻轻捻动着茶杯盖。
“他一定见了一个人。”
雁回抬眸,“公主说的是在暗处保护陆公子的暗卫陆九?”
“如果是他的话,奴婢发现不了。”
姜永宁冷哼,“早晚有一天,本宫一定要亲手抓的。”
天黑后,孙太医跟随雁声来到了户房,彼时陆霁清还在埋头苦算,察觉到有人进来也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雁声不满他的样子,轻咳了一声,“陆公子,长公主担忧你的身体,特意让奴婢带着孙太医过来给您看一看。”
陆霁清拨动了一下算珠,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永宁这是关心他。
永宁好不容易关心他,他总不能辜负了永宁。
陆霁清将算盘上所展示出来的数目记在纸上。
雁声看着旁边明显已经核算好的账簿,暗自心惊,大半日的时间竟然已经算了这么多。
孙太医打开了药箱,拿出了诊脉用的脉枕。
陆霁清老老实实的将手放在上面,孙太医的手起起落落,时而惊讶地看向陆霁清,时而皱眉,半晌后才收回手。
“孙太医,陆公子的身体如何了?”雁声有些紧张的问。
“底子有些弱,受过重伤,比正常人要弱一些,平日里要精心的养着。”
雁声点头,和宫中太医说的差不多。
这时,孙太医突然按住了陆霁清的脉搏,“看得出来,陆公子平日里不太注重养生,公子还年轻,日后还有大好的时光,应该多注意身体才是。”
陆霁清瞳孔一缩,眼中泛起了波澜。
雁声的注意力都在孙太医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陆霁清的表情变化。
雁声在孙太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怒火,想来是因为陆公子不注重身体,惹恼了孙太医。
大夫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糟蹋身体的病人。
孙太医冷着脸收回了手,从药箱里拿出了纸笔,当着陆霁清的面在纸上写下了药方。
这时,陆霁清突然打断了他,“让公主不喜欢闻到苦涩的味道,不知可否多放一些甘草。”
“不能。”
陆霁清还想争取,可孙太医已经快速的写完了药方。
雁声正要上前接过,孙太医却将药方收了起来。
“这药方里面有两味有毒的药材,需要特殊的熬制,下人怕是不懂还是我清早好派人送过去吧。”
有人愿意代劳,雁声自然是乐意的。
“那就辛苦孙太医了。”
雁声送走了孙太医,远远的看了一眼陆霁清,想了想走上前来。
“陆公子,如今你是长公主的人,即便是为了长公主,也应该多加注意身体才是,别回头染上了病反而连累了长公主。”
“雁声姑娘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孙太医喝药的。”陆霁清忍不住问:“公主今日去了地牢可有什么收获?”
雁声冷着脸说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不过就是几个贪污腐败的官员而已,即便你现在不说,日后我也会知道的,而且我现在帮长公主算着账,说起来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
陆霁清好言好语,再加上出色的外表,很容易让女人产生好感。
雁声没有被他的男色所迷惑,不过想到长公主对他那忽冷忽热的态度,犹豫着开口。
“王素什么都没有交代,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其他几人倒是承认了,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总之一切都和王素没有关系。”
陆霁清并不意外,“永宁是不是生气了?”
这般亲昵的称呼,除了晋王偶尔真情流露,满宫上下也就只有他敢了。
雁声又道:“让公主是何等人,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陆霁清,你既然是长公主的面首,就应该清楚,有些事情不是该你过问的。”
陆霁清并没有理会她的警告,反而问道:“劳烦回去待我向长公主问一句,她打算什么时候承认我是她唯一的面首?”
雁声满脸涨红的将陆霁清的原话说给了姜永宁。
“公主,您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太无赖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姜永宁扶额,也没有想到陆霁清对澄清这件事情如此的执着。
“罢了,让盛品兰几个人去外面澄清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