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将姜永宁上下检查了一遍,除了有轻微的擦伤并没有伤到要害,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主,让孙太医给您看看吧!”
姜永宁自我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今夜受伤的人一定不少,还是不要给孙太医添麻烦了。”
薛老将军正指挥着人去追击土匪,却被季言瑾拦住了,“穷寇莫追,我们远道而来没有完全修复过来,万一中了埋伏就不好了。”
薛老将军只好作罢,又关心起了姜永宁的伤势。
季言瑾远远的看了一眼,见姜永宁和雁回神态自若,心下大定。
火势被扑灭,大乾士兵的尸体和土匪的尸体躺了一地。
季言瑾亲自带人检查,还有气息的就补一刀,最后从死人堆里发现了一个装死的。
“把他带下去,稍后再审问。”
姜永宁走了过来,“大表哥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季言瑾不自然的扭动了两下手腕,“无事,公主呢?”
姜永宁摇头,“我也没事,就是衣服脏了。”
季言瑾就放心了,“有些伤现在可能看不出,公主还请先回去让雁回雁声看看,若是受伤了也好及时医治。”
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责备姜永宁的话了,姜永宁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一切。
姜永宁制止了收尸的士兵,“将这些土匪的尸体吊在营寨外面,引土匪来收尸,来一个杀一个。”
众人:“……”
火光中,姜永宁一脸坚毅的看向所有人,这般狠辣的手段令人肃然生畏。
季言瑾想了想,吩咐亲兵去处理。
不多时,薛备捂着流血的手臂回来了,薛老将军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别提了,那伙人还挺狡猾的,路上埋伏了人手,我带人去埋伏的时候反而被他们埋伏了,路上还遇到了放火的山匪,他们的大当家应该是受伤了不足为据,不过他身边的跟幕僚一样的人倒是很厉害,我的伤就是拜他所赐。”
薛备亮出了伤口,伤的倒是不深,却能看出武器的锋利。
薛老将军踹了他一脚,“人家埋伏你也埋伏,你怎么就输了,还被人刺了一剑,真丢人。”
薛备委屈道:“爹,我哪里想到这伙人如此的狡猾。”
薛老将军再次抬起了脚,却被季言瑾拦住了,“此事也不能怪薛备,是我轻敌了,这伙土匪能够躲过几次围剿可见其手段。”
姜永宁清澈的眸子,骤然缩紧,“大表哥可记得段琪这个人?”
季言瑾眼睛瞪大,“段琪?”
他觉得有点熟悉,却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林北辞身边有一个副将叫做段基,跟随他多年,段琪就是他的弟弟,段基在边关的时候被人参奏坑杀俘虏,贪墨军饷,不等兵部的人核查此事,段基就自尽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当时先帝刚刚驾崩,姜永宁和姜洺钰都是懵懵懂懂的被扶上了高位。
她能够相信的人不多,林北辞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林北辞统领边关十万兵马,朝中隐隐有人质疑他的军功有作假的嫌疑。
她自然不会怀疑林北辞,但是碍于朝臣的压力,只好答应派人前往协助他。
段基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林北辞曾经给她写信,说有人想要以此事来逼她交出手中的权利。
又说不会让她为难,没多久段基就死了。
姜永宁一心以为真的是有人陷害段基,其目的还是冲着林北辞手上的兵权来的,自然也是冲着自己手上的权利来的。
她很生气,强硬的让林北辞留在边关,并且拒绝了兵部安插别人的举动,未想到方便了林北辞。
“公主见过段琪?”季言瑾问道。
姜永宁摇头,“没有见过,我见过段基,段琪和段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林北辞在背后指使的。”
他利用土匪寨一定没少和突厥联系,也一定没少破坏突厥和大乾的关系。
本来杀了这么多土匪姜永宁的心情应该会很好,可一想到林北辞,她就很难高兴的起来。
季言瑾也知道林北辞是大辽寿王的事情对长公主打击有多大,两人曾经是那般的要好,青梅竹马,就连他父亲都觉得他们两个会走到一起。
却不曾想林北辞从头到尾都是欺骗。
换做他是永宁,心里也定然难以平复。
“公主,今夜估计山匪不会再来了,你不如早些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杀了这群龟孙子。”
姜永宁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是应该好好休息,留下一队人在四周巡查,剩下的人回去休息,再往伤兵营派一些人。”
“是。”
姜永宁回到营帐就吐了,将胃里面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雁声要去找孙太医也被姜永宁制止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姜永宁喝了一口温茶,果然没有在吐。
雁声看向了雁回,雁回冲着她摇了摇头,“公主不会乱来,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吐了的事情也是不想让军营里面的人失望。”
雁声点了点头,“按理说公主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怎么这次就吐了呢?”
她们姐妹二人从小就跟着姜永宁,跟着姜永宁读书练武,也跟着上战场。
姜永宁十二岁的时候上过战场,当时的场景可比今夜惨烈多了,也没见公主恶心,反倒是这一次。
雁回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对,“你还记得公主的月信是何时吗?”
雁声想了想,没等想出答案她的脸色就变了,“你是说?”
雁回忙捂住了她的嘴,“不一定,公主之前的月信也有不准的时候,等等再看吧!”
雁声一脸惊魂未定的点头。
姜永宁之前一直撑着,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土匪山寨却乱成了一团,两百多个弟兄一同下山,回来的却只有十几个人。
大当家也受伤了,伤的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