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清并不意外。
“你早就知道了。”
陆霁清迟疑了一下,“只比你早知道了一天而已。”
他也是在回来的路上知道这件事的,“他的未婚妻就是早堂居士的孙女,孙新月。”
早堂居士的在大辽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就像是孔大家在大乾读书人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
早堂居士的孙女嫁给了寿王,意味着大辽的局势开始变了。
姜永宁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林北辞要是能够和他哥哥斗起来就好了,等我收拾了了突厥和大梁,回头再收拾大辽。”
姜永宁一点都没有避讳陆霁清的意思,陆霁清也丝毫不在乎。
前世他执着于做皇帝,其实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罢了,重来一世他早就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大梁与他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况且母妃已经不在了,大梁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姜永宁在互市徘徊了两天,还去看了互市外面的交易市场,说是市场其实就是几个帐篷围起来的摊位,来此地的大多是大乾和突厥的生意人。
因为互市还没有修建好,现在做生意不需要缴纳赋税,大部分交易成交的价格都不错。
可运送却成了问题。
姜永宁灵光一闪,“你觉得我成立一家镖行怎么样?”
陆霁清和她心有灵犀,“公主是打算以朝廷的名义还是自己的名义?”
“当然是自己的名义了,以朝廷的名义只怕没几个人会来。”
“公主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姜永宁想了想,“你觉得胡路怎么样?”
“箭术不错,做镖师也不错,可若是做总镖头就差了一点意思。”
姜永宁摇了摇头,“你有人选吗?”
“公主信得过我的人吗?”
“信不过,不过可以试试。”
陆霁清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我的人怕是入不了公主的眼,况且我的人也有事情要做,互市的生意这么好,若是不参与一脚实在是可惜了。”
姜永宁好奇起来,“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宝石。”
没意思!
姜永宁就收回了视线,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总镖头的人选。
回到寒古城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姜永宁在军营里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来到了女子们的营帐。
众女子知道眼前的靓丽少女就是大乾的长公主,见她出现在营帐中,不少人没开口就哭成了泪人。
姜永宁心中哀叹一声,尽量温柔的道:“大乾的人站在左边,突厥和大梁的人站在右边。”
很快,营帐中间分出了一条线,大乾的人竟然占了三分之二,这让姜永宁莫名的气愤。
“说说你们的来历和经过。”
“公主,我叫谢元娘,二十三岁,我的丈夫是卖瓷器的商人,两年前他带着我去草原做生意,路上遇到了山匪,我和丈夫一同被掳了去,后来家人带银钱赎走了丈夫。”
姜永宁目瞪口呆,“你丈夫没有带走你吗?”
谢元娘捂着脸哭了起来,“他说我是个进过土匪窝的女人,不配做他的妻子,可我明明是为了抱住他的性命才委身于土匪的,他竟然如此的绝情。”
姜永宁摇了摇头,让她站到一边。
雁声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茶,谢元娘低声谢过,哭的更厉害了,关在土匪窝的这两年,她无数次想过死去,可始终不甘心,她有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家人要嫌弃她。
她要活着,要看看他们的下场。
终于让她等到了,长公主来了,解救了她们。
“我叫周甜儿,十九岁,因为自幼家贫,被父亲卖给了人牙子,一位路过的商人买下了我,路过山寨附近的时候,土匪杀了商人,将我掳上了山。”
周甜儿长得有几分姿色,明明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却给人一种即将枯萎的既视感。
她并没有哭泣,也没有伤感,只站在那里就让人怜惜。
其他人的遭遇或多或少和这两人差不多,大部分都是被掳来的,也有被人当做是礼物送上山的。
其中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三岁,小脸蜡黄,瘦的皮包骨,见人就躲,碰了一点就哭。
姜永宁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里升起了一股怒气,不光有对土匪的,也有对抛弃他们的男人的。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说出来,本公主尽量满足你们。”
众人一顿,片刻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姜永宁哀叹一声,“军营里面缺少洗衣服做饭的人,你们若是没有地方去可以暂时留在这里,本宫可以保证她们不会欺负你们,你们也能够赚一点钱,虽然不能让你们活得有多好,起码不用担心被人抽脊梁骨。”
不少人眼中泛起了光亮。
犹豫片刻后,谢元娘和周甜儿与一众人跪了下来,“我们愿意留在军营。”
有几个人没有跪下,姜永宁让雁回带着想留下的人出去,登记好性命籍贯和擅长的事。
“你们不想留下来的有什么打算?”
一个长得文静的女子怯生生的站了出来,“我,我想回家,我的家就在寒古城。”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姜永宁问道。
“有我的丈夫,还有两个儿子。”
姜永宁想了想,点了两个人送她回去。
其他几个人有想回家的,有想自谋生路的,离家远的和自谋生路的姜永宁都给了银钱,让人送她们到安全的地方。
被俘虏的女人里面,有六个是突厥姑娘,年纪都不大,看上去更黑一点,却有一种野性美。
“你们可愿意留下来。”姜永宁顿了顿,“军营里面也有不少的突厥士兵,你们可以留下来给他们洗衣服。”
六人一听,商量过后决定留了下来。
剩下五位大梁女子,有一位竟然出身名门,五大家之一的柳家,虽然是嫡女,可父亲却是庶出。
其他四人都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