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个蔡槐实在是太过分了,根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他不就是刑部侍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鲁州城不是都城,他说了可不算。”
宁洪霄瞥了一眼盛怒的朱别驾,慢慢的道:“人家是刑部侍郎位居三品。”
论起官职来比臣宁洪霄还要高两品,就连宁洪霄对人家都要敬着,一个小小的别架也敢发牢骚?
朱别驾听出了宁洪霄言语中的讽刺,强扯了扯嘴角,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宁洪霄安慰道:“你也不必生气,蔡槐在刑案方面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有他经手很少有查不出来的案子,这个案子若是让我来查,怕是你我都要人头落地。”
朱别驾坐在椅子上,脸微热,“下官当然也知道蔡槐的本事,不过是气不过他说话的态度罢了。”
衙门的停尸房内,唐一鸣和蔡槐分别站在屋子的两端,二人的中间摆放着十六具尸体。
仵作检查过尸体,所有人死士的牙齿里面都藏着剧毒,服用必死的那种。
蔡槐蹲在尸体旁,看了又看,“都是生面孔,守城的士兵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守城的士兵不光要看脸,还要看户籍,不是鲁州城的人搜查检验极为严格。
如果是正大光明从城门口进的话,守城的士兵断然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除非,他们是以其他的方式进城的。
最近来鲁州购买私盐的人不少,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混子里面的人,而经手人很有可能是朱别驾。
蔡槐也查到,朱别驾最近会见了不少的友人,全都是刺史府的马车接送,守城的士兵自然就不会查了。
“来人,将刺杀宋淑容的刺客尸体也抬过来。”
唐一鸣走了过来,“你是怀疑刺杀宋淑容的刺客和他们是一伙人?”
蔡槐点头。
尸体很快就被抬来了。
蔡槐对比了尸体的不同,双眉轻蹙。
唐一鸣道:“他们应该不是一伙人,刺杀宋淑容的人明显就是刺客,刺杀长公主的却是死士。”
两者虽然都是在杀人的,可是目的不一样,能力也不一样。
“的确,刺杀宋淑容的刺客被抓住后没多久虽然也死了,看他服用的毒和在其他刺客牙齿里面找到的毒不是一种,就是很常见的砒霜而已。”
唐一鸣抱着肩膀,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刺客的尸体,“刺客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咸味,其他尸体上并没有这股未来,我才这名刺客应该就是鲁州人,很有可能住在距离海边不远的地方。”
“可以让人画下来他的画像,让百姓提供线索,可……”
唐一鸣摇头,“鲁州城的人都畏惧刺史府的人,就算是有人知道了此人的来历,也不敢说。”
查案子经常会遇到恶势力阻挡,最可恶的就是官府插手了。
这样会给破案子带来很大的麻烦。
蔡槐擦了擦手,“让人给所有死者画像,让宁刺史找这些人的下落。”
唐一鸣挑着唇道:“你是打算鱼目混珠?”
蔡槐冷哼一声,“长公主将追查刺客的事情交给了宁洪霄,没道理只有你我二人受累,让他躲清闲。”
唐一鸣冷嘲热讽道:“人家可没有躲清闲,人家正忙着销毁证据。”
蔡槐示意他小声一点。
“听闻昨天夜里南宋则带人赶到了码头,只看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麻袋,里面的盐都不见了。”
唐一鸣愤愤不平,“本来再有两天就可以收网了,鲁州城的事也算是了了,谁知道突然冒出来刺客的事情,这倒是给了宁洪霄可乘之机。”
蔡槐也觉南宋则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明明是非死不可的局却偏偏让他有了机会销毁证据。
“南大人也是时运不济。”
蔡槐点头,“谁说不是。”
刺史府内,南宋则跪在姜永宁脚边一脸羞愧的,为没有及时阻止刺史府的人销毁证据而请罪。
姜永宁让他起来。
南宋则却并没有动。
姜永宁无奈的叹息起来,“南宋则这件事不怪你,若不是刺客的突然到来,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抓到宁洪霄了。”
“是臣办事不力,请长公主责罚。”
“也好,本公主就罚你搜集宁洪霄等人的证据,将功折罪。”
南宋则僵硬了一下,垂头丧气的模样,一身精致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姜永宁半是开玩笑的道:“这几日你也累了,回头让孙太医给你好好的调理调理,你这样回去让你爹娘看到了,说不定会以为是本公主亏待了你。”
南宋则面上难掩尴尬之色,他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更加窘迫。
好在姜永宁没有让他窘迫太久。
“私盐没有了可以再煮再晒,本宫已经让人去接受鲁州的所有盐场,加上莱州产的盐应该足够了。”
陆霁清在莱州的动作很快,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研究出了新的晒盐办法,大大提高了效率。
南宋则即便很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陆霁清比他想象的要厉害。
姜永宁点了点手指,“既然是买卖就分卖家和买家,既然卖家的身上暂时找不到问题,我们可以先从卖家的身上入手。”
南宋则打起了精神,“长公主的意思是从买私盐的人身上入手?”
“没错,你走的时候,南宋则和朱别驾已经和买家谈好了生意,说不定连定金都收了,现在这些人拿不到盐,没办法回去交差,自然不会放过朱别驾和宁洪霄。”
姜永宁让南宋则怂恿买盐的人去找朱别驾和宁洪霄的麻烦。
朱别驾不胜其扰,整天被人堵着出不了门。
“老爷,他们还在外面,说老爷如果在不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要去衙门告老爷一状。”
朱别驾气呼呼的摔碎了手中的杯子,“他们有胆子就去,本官就不信他们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下人劝说道:“大人,您何必和他们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