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洪霄见长公主是真心夸赞贞娘,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些许。
走着走着,宁洪霄的脸色微变。
姜永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你妹妹说,你的书房挂着一副她临摹的前朝大师的春江花月宴的图,本宫想看看,不知你方不方便。”
宁洪霄嘴角微抽,“方便,方便。”
路上,宁洪霄几次带错路,都被姜永宁纠正过来了。
宁洪霄脸色越发的难看。
姜永宁一路上不紧不慢,时不时的调侃宁洪霄几句,看到他脸色大变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我听闻鲁州刺史府最近死了不少人,先是长史死了,然后又是刺史府官员,后来司马也死了,现在又是别驾,再这样下去本宫很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宁洪霄并不接话,“长公主前面就是书房了。”
“好。”姜永宁收回了视线。
宁洪霄看了一眼角落,又快速的收回了视线,他以为这一切没有人发现,其实全都被姜永宁看在眼里。
书房内,姜永宁如愿看到了春江花月宴的仿图。
抛开宁贞娘的身份不提,画工的确是抢夺天宫,若不是看过原画,她怕是真以为眼前的才是真品。
“本宫记得真的春江花月宴收藏在孔大家的家中,你妹妹如何看过?”
“臣妹师承谢大家,谢大家和孔大家是多年的好友,臣妹就是在孔大家的家中看到过原画,回来后念念不完就画了下来。”
姜永宁恍然大悟。
宁洪霄看出姜永宁对这幅画爱不释手,“长公主若是喜欢这幅画,臣就将这幅画赠送长公主,也是臣妹的福气。”
“你既然将这幅画挂在书房,想来定然是十分的喜欢,本宫又怎么能多人所爱呢。”
姜永宁收回视线,又去看书房里其他的摆件。
宁洪霄心中一惊,不着痕迹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想不到宁大人也是喜欢书法的人,这可是上好的徽墨,就连皇宫里面也找不到几支。”
宁洪霄紧忙解释,“臣的确喜欢书法,尤其是喜欢书法,不瞒长公主,臣的俸禄基本都用在了笔墨纸砚上。”
见他说的如此的坦诚,姜永宁到不好继续为难了。
“本宫看过你写的折子,和你书房里面的字迹似乎不太一样。”
“往日的折子都是长史代替臣写的,臣虽然喜好书法,但是写折子却没有什么经验,之前还因为写的字太多,被退回来了。”
姜永宁闻言笑出声来,“朝中六部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不慎繁多,字数多了他们看了也头晕。”
“臣明白,所以在那之后都是长史代笔。”
宁洪霄说的坦诚,实际上像他这样将写折子的事情推给长史的刺史大有人在,许多偏远地方的刺史是武将担任,写折子十分的困难,往往都是手底下的文官代笔。
“说起来,你的师弟是三元及第,听说你当年也差一点连中三元?”
宁洪霄脸上满是遗憾,“师弟天资聪慧,我差一点。”
“你们师兄弟同在朝为官,一个位居从三品,一个是一州刺史,也算是一段佳话。”
本来是佳话,可自从南宋则来到了鲁州后,就不在是佳话了,而变成了笑话。
姜永宁在书房转了半天,将宁洪霄书房里面的东西看了一个遍,终于发现了雁回所说的小佛堂。
“宁大人竟然供奉弥勒佛。”
宁洪霄脸上陪着小心,“这尊弥勒佛是我的一位老友所赠,多年来我一直将他拜访在这里,时不时祭拜也是为了怀念故友。”
姜永宁随意感慨了一句,“宁大人是个念旧情的人。”
这时,姜永宁眼前一亮,在宁洪霄诧异的目光中转动了一下香炉,一道暗门应声出现。
张颖下意识的将姜永宁护在身后,“保护公主。”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进来,将姜永宁护在了中间。
宁洪霄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他似乎早就料到了长公主是冲着密室来的。
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慌张之色,“让长公主受惊是臣的错。”
姜永宁不在意的挥手,“是本宫的人太过于小心了,不过本宫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宁大人如此的在意特意弄了一个密室收藏。”
宁洪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姜永宁又道:“不知可否让本宫看看?”
宁洪霄脸刷地惨白一片。
“既然宁大人不反对,来人去里面看看,到底有什么宝贝。”
“是。”
两个侍卫走进了密室,没多久从里面拿出来基本册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姜永宁瞥了一眼宁洪霄,见他虽然脸色慌张,身子却很放松,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长公主,这上面是手抄本,看字迹似乎是孩童写的,上面还有墨迹。”
姜永宁随意翻开一本查看,字迹稚嫩,每一笔都落在了不可思议的地方,再看乱七八糟的墨迹,十有八九是孩子写出来的。
“宁大人,不知道这是谁的墨宝?”
“是下官的,里面装着的都是下官曾经的笔记和手抄本。”
宁洪霄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他盯着姜永宁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愤怒和不甘的表情。
可宁洪霄让姜永宁失望了,姜永宁也没有让宁洪霄得逞。
监国几年,姜永宁早就练就成了喜怒不形于色。
宁洪霄想要看到的表情注定是看不到的。
回到房间后,姜永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证据果然不在书房里面。”
“你们两个进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刚打扫过的痕迹?”
两名侍卫点头,其中一人道:“地上有不少的痕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搬出去了,架子上面的油漆似乎是新刷上不久的,还没有干。”
“里面的地方很大,有石床石桌,可书本却很少,连一样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可架子上的位置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