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话说,本宫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不为了你也为了你妹妹和妻子儿女。”
姜永宁故意提起了宁贞娘和宁夫人,料定宁洪霄不会全然不顾她们的性命。
宁洪霄猛地抬头,眼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长公主愿意放过他们?”
通敌这样的大罪,抄家灭门是基本的操作,姜永宁监国以来从来没有手软过,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他之前又曾经加害驸马,姜永宁没有道理会放过自己。
姜永宁道:“你虽然有罪,但的确没有出卖大乾,你最多是卖了一些盐给人,说到底是为了钱,再者昔日你曾经帮助过南宋则,他说如果没有你的话,他恐怕没有办法三元及第,这也是南宋则的请求。”
宁洪霄瞳孔震动,他对南宋则的帮助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师傅,为了日后仕途能有帮手,也是看重了南宋则一定会出人头地。
他是有目的的施恩,南宋则如何看不出来,可他竟然……
宁洪霄低下了头,匍匐在地上,“只要长公主能留我妹妹和妻儿一条性命,我愿意将一切都告诉公主。”
“这可是你说的。”
“是。”
姜永宁示意蔡槐将人带下去秘密审问。
人走后,陆霁清将姜永宁抱了个满怀,汗水的气息钻入姜永宁的鼻息间,气味实则算不得如何好闻。
可他的怀抱结实极了,就这么贴着他……
姜永宁渐渐放松了下来。
渐渐地,陆霁清的手不老实起来,姜永宁脸颊微红。
随着他的变本加厉,姜永宁心头升起了一股气,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出去一趟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陆霁清抿嘴不语,心里甜蜜,眼睛紧紧的跟随姜永宁,仿佛是在看稀世珍宝。
在他的眼中姜永宁本就是稀世珍宝。
“永宁,过去的事情真的过去了对吗?”
兵符出现的时候,陆霁清心里是真的慌了一下,他知道永宁最介意的是什么。
当永宁将他关起来的时候,他知道她心里是猜疑他的。
他甚至一度觉得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开始。
可当她安排好一切,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陆霁清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害怕她会怀疑自己。
幸运的是,她没有。
姜永宁呼吸一顿,沉默良久后缓缓的点头,“是,过去了。”
“永宁!”
……
宁夫人在宁贞娘的眼前晃来晃去,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几次想要出门,却都被拦住了。
一来二去,宁夫人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峰,她一把握住了宁贞娘的手,几乎半跪在她面前,“小妹,你哥哥不会死吧!”
宁贞娘望着宁夫人的眼睛,泛起了波澜,“嫂子,大哥做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宁夫人:“……”
宁贞娘半晌后道:“嫂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宁夫人捂着脸,眼泪从指尖里渗出来,她哽咽道:“我只知道他私底下收了不少的钱财,可当官的有几个是真的清白的,我也没有想到你大哥他竟然贩卖私盐。”
宁贞娘失望的摇头,“都这个时候了,嫂子你还不说真话吗,倘若只是贩卖私盐,为什么会引来长公主?”
宁夫人呼吸一顿,继而低声啜泣了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会来,可能是你大哥将盐卖给了不该卖的人吧!”
盐是朝廷的东西,将朝廷的东西卖了,不管对方是谁都是死罪啊!
宁贞娘不忍心看着大哥被处死,她总要做点什么。
“嫂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宁夫人缓缓的站起身,抹着眼泪道:“之前有人送给了你大哥一箱子宝石,我瞧着成色不对,让人拿出去问了,当铺的掌柜告诉我箱子里面的宝石都是大梁产的,而且成色上佳,当时我心里就泛嘀咕,我想问你大哥,又怕问了惹他生气。”
宁贞娘脸色微白,她也想起好几次大哥拿回家的东西,每一样都价值千金,而且有市无价。
即便是有钱也买不来了的。
她早应该想到的。
“除了这件事,我还听你大哥和朱别驾他们提到过船,好像是鲁州官府的船送给人家了。”
宁贞娘蓦然怔了怔,“嫂子你没听错?”
“当然不会错了,我亲耳听到的,我后来问你大哥,你大哥却不肯告诉我。”
宁洪霄不肯在家说的基本都是政事,又或者是隐秘的事,总之是见不得人的事。
“完了!”宁贞娘怅然若失,“若只是私盐的他或许还能活命,可将船送给别人,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
“这可怎么好!”宁夫人眼眶湿润,脸色一白。
宁贞娘安慰了嫂子两句,让白芨扶着她去了东厢房,等人走了许久,她才扶着额头站起身来,“雁回。”
雁回从门外走进来,门口的侍卫与她视线交汇,虽然很快转移开了视线,可宁贞娘还是看到了。
雁回快步上前,正要开口,孱弱的宁贞娘红着眼睛跪在了她面前。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宁贞娘不愿意起来,纤细的手紧紧的按住了雁回的手,声音急切,“雁回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是我知道你是长公主的人。”
雁回的手一松,“宁小姐是怎么发现的?”
“孙太医给我看诊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雁回想到,有几次她和孙太医说话的时候,的确没有避讳着宁贞娘,想来是那个时候被她听到的。
雁回知道宁贞娘身子没好,扶着她坐下,“宁小姐之前欺骗了你,对不起。”
宁贞娘连连摇头,“你奉命行事何错之有,是我大哥不好,雁回我自认为对你不薄,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直觉告诉雁回这个忙不好帮,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