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白浪眉心紧蹙,心中大惊。
“圣上,此为臣对各地呈上折子的汇总,稍后臣便将原本的折子送去御书房。”
夏怀恩继续道。
将折子上的东西瞧了一遍,季寻川长舒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阴鸷眸光一扫而过,白浪与兵部侍郎蓦地扑倒在地。
“圣上,臣……”
砰!
还未等两人说完,季寻川的拳头便落在扶手上。
“朕当真是不知道,如今这朝堂之上,还有你等颠倒黑白之人!”
季寻川声音回荡在殿上,闻言,众人跪倒一片,齐声:“陛下息怒。”
白浪趴在地上,身子早已抖成了筛子。
一番沉静后,朝堂之上又想起夏怀恩的声音:“陛下,岑将军与沈小姐前线杀敌,乃是有功之人,如今却被人如此构陷,臣恳请,严惩白浪一干等人。”
季寻川嘴角扯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而后挑了挑眉:“夏卿说的是。”
“来人!”
话音落下,候在殿外的禁军便上殿来,将白浪等人架起,拖出了店外。
那“证人”胆小,只是刚一抬头,便被吓得晕厥过去。
朝堂之上恢复平静,季寻川轻咳两声。
“岑霄,沈绾棠,剿灭山城起义军有功。”片刻,季寻川站起身来,厉声道,“赐镇北侯世子岑霄,黄金千两,封忠武将军,另赐京中宅院一所。”
“赐一品大将军之女沈绾棠,黄金千两,赐封号忠武娘子。山城一战大获全胜,朕高兴,三日不宵禁,与京中百姓,一同热闹!”
话音落下,众人俯首,齐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下朝后,沈绾棠脚步加快,想要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沈小姐。”蓦地,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拖着长长的尾音。
沈绾棠站住脚步,缓缓转过头来,来者白发苍髯。
“小女见过陆相。”沈绾棠躬身行礼,方才阴恻恻的脸上堪堪扯出一抹笑容来。
陆明丰脚下步幅放慢,却也并未应声沈绾棠的行礼。
“哦不,现在,应该尊敬您一声,忠武娘子了。”陆明丰缓缓开口,脸上扯出一抹皮肉分离的笑。
沈绾棠无奈笑了笑,开口道:“陛下怜惜,这才赐了个封号,陆相莫要打趣小女了。”
话音落下,陆明丰抬起眼睫,眸光扫了一眼不远处下朝散去众多官员,冷哼笑了一声:“只是这京中,得到这封号的女子,也只有你沈绾棠一人。”
陆明丰语气中的不满便要漫出来,就只剩下将“我不开心”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不过,这是你的荣耀,别人求也是求不来的。”随即,陆明丰继续道,“今后本相有事求你,你可不要将本相拒之门外啊。”
“陆相哪里的话,天下事,百姓事,小女皆为陛下分忧,相爷亦是如此,帮相爷便是帮陛下,小女在所不辞。”
官场上的话术,活了两辈子的沈绾棠,也不比陆明丰这老油条差。
话音落下,却惹得陆明丰嗤笑两声,随即又打量了沈绾棠两眼,便转身离去。
瞧着陆明丰的背影,沈绾棠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深不见底的阴沉。
“你何时与陆明丰那老货扯到一起去了?”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沈绾棠思绪回笼,眸光中的森然渐渐隐去。
“只是碰上,说了两句话罢了。”她长舒一口气,回应道。
抬起头来,目光便装进岑霄深邃眸中——只是这眸子,似乎有些醋意。
岑霄眉心紧蹙,撇了撇嘴:“你与你夏怀恩,是何时认识的?”
他还未张口,沈绾棠便猜到了他要询问之事,无奈睨了岑霄一眼,她便转身离去。
只是岑霄却紧追上去,不依不饶:“为何不回答我,莫不是心中有鬼?”
“青天白日,我心中何处有鬼?倒是岑将军,一直追着我询问此事,不是岑将军心中所想为何?”沈绾棠丝毫没有上套的意思,反而将问题抛回给了岑霄。
说着,她的脚步不由得加快,岑霄也紧随其后,加快身下脚步。
“我不过随口一问。”岑霄立刻找补道。
沈绾棠蓦地停住了脚步,眸光定定:“岑将军,您越界了。”
岑霄神色微怔,抿了抿嘴唇。
留下一句话,沈绾棠便转身上马车。
到了马车上,沈绾棠这才长舒一口气,沉沉低下脑袋,眉心紧锁。
不知为何,近日来,岑霄与从前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热切的,不像是他自己。
想至此,一阵没由来的疼痛席卷沈绾棠心口,她紧紧抓住心口的衣服,靠在一旁,这才缓和了片刻。
情愫这东西,当真是霸道,沈绾棠已然努力克制了,可却当真是挡不住岑霄情愫野蛮生长。
看来,需得下一剂猛药了。
马车停靠在沈府门前,沈绾棠思绪回笼。
刚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这马车……
沈绾棠若有所思,眸光警惕万分。
瞧见沈绾棠下车,驾车小厮匆匆跑上前来,躬身行礼:“沈小姐,我家家主相同您一续。”
家主?
沈绾棠眸光中的警惕仍然没有消散。
“你家家主是何人?”
话音刚落,马车的车帘缓缓挪开一条缝隙,一把折扇缓缓探了出来,扇面之上,俨然便是洇墨画!
原来是他。
沈绾棠紧锁的眉头消散开,眼尾挑起,转身看向身旁青娥:“将这位公子引去后门处吧。”
青娥虽然不解,但却也只是按着沈绾棠说的做。
回到园中,沈绾棠着人准备好了茶水,只等这位老友。
“二位这边请。”一旁,青娥的声音响起。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