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几位郎君高声道。
蓦地,公堂外之人噤若寒蝉,目光纷纷汇聚在几位郎君身上。
“堂下何人!”府尹眯起眸子,厉声问询道。
话音落下。几位衙役便上前来,将那几人拎上公堂来。
“大人,我等是酒庄隔壁饭馆的跑堂的,昨日清闲,我三人想着去酒庄买些酒来吃,没成想刚一到酒庄,便听到后院传来凄厉的声音。”
为首的男子开口陈述:“正当我们要去后院看,便瞧见了横躺在地上,老板的尸体。”
“我三人当即便吓傻了,匆忙寻了处柜子躲了起来,不过片刻,便瞧见县丞大人从后院出来,而且还衣冠不整。”
话音落下,县丞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慌乱。
随即便立刻恢复了平静。
“血口喷人!”县丞厉声斥责。
“你们可知,你们这是在民告官!”事实讲不通,便望向用权势来压人。
县丞缓缓转过身来,狠厉的眸子徘徊在几人之间,而后看向公堂之上的县丞,缓缓开口:“大人,下官并未有几人口中之举,如今,他们几个小人妄想告下官,这才是逾越之举!”
公堂之上讨论的火热,县衙不远处,一辆马车悠悠停了下来。
窗帘处掀起一条缝来,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县衙方向去。
“夏大人,这么快便找到时机了?”
沈绾棠挑了挑眉,开口问询。
夏怀恩颔首,可眉心却始终紧蹙着:“本在发愁,那县丞也算是撞到刀口上了。”
“只是苦了那小娘子了。”
也许是曾经遭遇过不公,遇到这种可怜之人,夏怀恩心中总是隐隐难过。
“那县丞便是陆相之人,为了这一官半职,家中也是送了不少银钱的,与那府尹半斤八两,两人定会互相包庇,我已派好人手,若那府尹有半分不公,我保证,百姓们便不会善罢甘休。”
夏怀恩娓娓道来。
沈绾棠颔首,这事情,倒是办的很快。
“夏大人,你放心,那小娘子的公道,我定会还给她。”沈绾棠心思细腻,又怎会瞧不出方才夏怀恩的担忧。
闻言,夏怀恩低垂的眼睫抬了起来,瞧向沈绾棠的眸子里也隐隐泛着光亮。
不知为何,看向她时,心中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夏怀恩匆忙避开沈绾棠的目光,连连道谢:“多谢沈小姐。”
马车缓缓离去,沈绾棠也回了沈府。
案前,沈绾棠一手托着下巴,瞧着面前东西,眉头紧蹙。
“是时候,收拾一下军营中那些蛀虫了。”
本想着过完年便着手处理此事,可却突然被变法绊住了脚。
这次,不光是那些偷窃兵器的蛀虫,连带着那些已然变了心,背弃兄弟情义之人,统统处置,还军营一片安宁。
“小姐,有人求见您。”
青娥迈着小碎步上前来,匆忙开口。
“谁?”沈绾棠眉心微蹙,岑霄昨日刚见,夏怀恩方才见面。
连昭向来是偷溜进来,如今能登门拜访的,还能有谁?
匆匆来到前厅,虽说远远的瞧着背影,但沈绾棠仍然一眼便认出了来者——
“小代将军,今日登门,可有什么事情么?”
沈绾棠幽幽开口。
听到声音,代缨缓缓转过头来,瞧见沈绾棠,便匆忙上前来。
“沈绾棠,边关战事频发,你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代缨匆忙上前来,眉头紧蹙,倒是有些火烧眉毛的意思。
沈绾棠不疾不徐坐下神来,撵起手边茶盏,淡定自若抿了一口:“代将军怕是搞错了吧,我能有什么动静?”
代缨脸上写满了惆怅与焦躁,脚下徘徊着:“你不是最有主意了么!如今战事吃紧,你却躲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亏得我此前对你多加敬佩,没成想,你竟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
沈绾棠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被突然登门拜访的代缨一通臭骂。
她神色一滞,放下手中茶盏,沉默片刻将思绪梳理清楚。
“代将军,我瞧你是糊涂了吧?如今,大成的战事皆有圣上决断,你当真以为你父亲是兵部尚书,便能断天下战事了?”
沈绾棠无奈开口:“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可却有人能把握住,若代将军当真想要上战场杀敌,为何不自请出站?却跑来我府上,这难道便是大丈夫作为了?”
一记反问,瞬间让折代缨哑口无言。
他悻悻坐了下去,喝了口茶水来缓解尴尬。
瞧着代缨,沈绾棠无奈摇了摇头。
只是突然,一计却上心头——如今,代缨也算是欠了沈绾棠一个人情,何不趁此机会,得到些兵部的消息。
说不定,对查军营中事情有所助益。
瞧着代缨也不像是个有脑子的,沈绾棠随意套几句话,他怕是就要和盘托出了。
“代将军,如今你都能关心边关战事,看样子,并不倒是不忙啊。”
沈绾棠从容开口。
闻言,代缨冷哼一声,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你当真是会想,若兵部当真有那么清闲便好了,如今兵部上上下下,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哦?
沈绾棠挑了挑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还没等沈绾棠接续问下去,代缨便直愣愣开口:“如今,父亲整日待在官署之中,许久也不曾回家一次,我曾去探望,可却瞧见,他与几个军营之中的人谈论这什么。”
闻言,沈绾棠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你如何得知是军营之人?”沈绾棠挑眉问询。
代缨倒是放下手中茶盏,满脸傲娇道:“我在军营之中待了这么久,难不成还分辨不出官署与军营之人的区别么?那人满脸络腮胡,手背之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应该是延至手臂之上的,这一瞧便是打过仗的人。”
话音落下,沈绾棠眸光一紧,这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