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霄一个箭步上前来挡住了沈绾棠的去路。
“你……”不知为何,岑霄心中却莫名有些气,思忖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开口,气得只能原地转了一圈,长叹一声。
“岑世子,你怕是得了什么疯病吧?”沈绾棠看不懂岑霄,冷言开口。
随即迈步越开岑霄,自顾地向一旁走去。
“从前你瞧我在醉仙楼,尚且心中不悦,为何今日,却又这般模样?”
岑霄急忙快步追上前去,继续追问道。
沈绾棠不想谈论这些事情,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
可岑霄的步伐也越追越紧:“我对天发誓,我岑霄洁身自好,既无通房,也从未去逛过酒楼喝过花酒,今日之事也是无奈之举。”
耳边的嘟嘟囔囔让沈绾棠本就有些乱的心绪现下更乱了几分。
她蓦地顿住脚步,冷冽的目光盯得岑霄闭上了嘴巴。
“那花娘是陆明丰的人。”沈绾棠缓缓开口,“今日将大皇子绑去,便是为了杀人灭口。”
话音落下,岑霄心头一惊。
“如今朝堂就要乱了,岑世子,莫要再想这些小儿女之事,想想今后你自己的去处,想想今后你侯府的处境。”
沈绾棠说话字字诛心,活生生的便将岑霄刚燃起来的心动火苗一盆冷水浇了下去。
留下一句话后,沈绾棠便向房间走去。
匆忙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可沈绾棠的心仍然跳个不停。
坐在桌前,灌了一口茶这才定下神来。
她慌的不只是岑霄的态度,更是陆明丰之事。
花娘突然失踪,沈绾棠又刚好在南州,陆明丰那个老狐狸自然是会怀疑到她身上的。
思来想去,沈绾棠的心绪仍然没能平静下来。
彼时,房顶上,岑霄身旁堆满了酒罐。
寻了他许久的裴擎一跃而上。
可刚上来,便险些被脚下的酒罐绊倒。
“公子,这都到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在这儿喝酒?我听青娥说,沈小姐那边的灯现在还亮着呢。”
裴擎踉踉跄跄来到岑霄身旁。
随即又坐了下来。
“那郎中说了大皇子的情况,说是身中邪毒,虽说无大碍,可却无法清醒过来。”
裴擎将郎中那边的消息带了过来。
可岑霄却并没有觉得奇怪。
将手中酒罐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开口:“裴擎,明日起,护送大皇子去侯府,这件事情,只有你办,我才安心。”
一旁刚喝了一口酒的裴擎便被呛的喉咙火辣辣的痛。
“公子,您不会是在跟在下开玩笑呢吧,大皇子身子虚弱,莫说是赶路了,只怕是颠簸一下,在下也是开罪不起的。”
为了这颗项上人头,裴擎连连摇头拒绝。
方才受了惊吓,裴擎举起酒来便要喝一口压压惊。
只是刚举起来,便被身旁的岑霄拦了下来。
“旁的事情,你不用管,只管将大皇子送去侯府,这里的郎中医术不济,届时到了侯府,自会有神医给大皇子瞧病。”
他说地云淡风轻,这却让身旁的裴擎越来越搞不懂。
交代完,岑霄便没有再说旁的。
裴擒连夜买了马车,又买了张牛皮钉在车里,拿了被褥铺在车子上,倒也还算舒服。
天刚蒙蒙亮,便将季寻泽带上马车,一路向边关而去。
“不好了小姐!”青娥的一阵尖叫声将沈绾棠吵醒。
她蓦地坐起身来,眼眸一紧。
“隔壁厢房的那位公子,不见了……”青娥慌张开口。
沈绾棠抓起身旁的外衣,套在身上便向外走去。
只是刚到门口,便被赶来的岑霄拦了下来。
“我将人送走了。”他缓缓开口。
沈绾棠脑袋有些蒙。
岑霄一个目光递给青娥,青娥识趣离开。
“我给他吃了侯府的药,这段日子不会醒来了,等他醒来,便已经到侯府了。”
岑霄不疾不徐道。
“你竟敢对皇家之人下药!”沈绾棠压低了声音质问道,心中只觉得一阵后怕。
可岑霄却不以为意,淡定开口:“我这也是为了保他性命,下策罢了。”
“只是那个花娘,你要如何处置?”
季寻泽的事情他是摆平了,花娘的事情,便要看沈绾棠如何决定了。
好巧不巧,门外青娥开口道:“小姐,隔壁院来报,说是花娘醒了。”
沈绾棠眸光一凛,站起身来便向隔壁院里走去。
彼时,花娘斜斜靠在榻前,面上毫无血色,更没有一丝重获新生的喜悦。
瞧见来者是沈绾棠,更是有气无力的睨了她一眼,随后幽怨开口:“死为我所求,你救我作甚?”
沈绾棠缓缓上前来。
彼时,煎完药的郎中也赶了过来。
“这位姑娘已然全无大碍,只需要每日喝些汤药,日后会越来越强壮。”
说完叮嘱,郎中便转身离去。
岑霄将房中的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单独留给沈绾棠时间。
“来喝药吧。”
沈绾棠柔声道,端起药来便递到了花娘嘴边。
若不是身子虚弱,此时此刻,花娘定要将这药碗打翻。
可如今,也只能稍稍侧过头去,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抗争。
早就料到花娘会是如此,沈绾棠也不馁,只是淡然开口:“你沦落至此,皆拜陆明丰所赐,如今到了这步田地,竟然想要将陆大公子救回来的这条命也扔出去,本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没成想,也是个薄情寡性的。”
话音落下,沈绾棠长叹一口气,将碗放下,便站起身来佯装要离去。
“你站住。”
果然激怒了花娘,她恨恨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沈绾棠:“自被逐出京后,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大郎来救我,如今我知等不到他,了结